月風看向他們道,「如何?喊了就放你們走。」
沐遠掙開那名弟子的束縛,跑到人前去,大喊道,「少主是天才,你們才是廢物。」
「小畜生。」聖靈宗一人冷下臉來,直接出手將沐遠打倒在地。
「沐遠。」後面天蒼學院的弟子焦急的上前把他扶了起來。
「沐遠?」月風問道,「你是沐家的弟子?」
沐遠倔強的道,「沐家旁支。」
「旁支。」月風嗤笑,「既然沐兮染在你心中是天才,那你就跟我們走,等他來救你好了。」
說著,將圍在沐遠周圍的人打散,過去掐住了他的肩膀。
「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用木之力修鍊玄技的少主是怎樣的天才吧。」
「這就讓你見識見識!」
「枯木朽株!」
伴著清冷的聲音隨之出現了一道瑩綠的光弧,不偏不倚的打在他掐著沐遠肩膀的那隻胳膊上。
沐兮染從樹上跳下,扶住踉蹌的沐遠。
「月師兄!」
「月師兄!」
其餘的四名聖靈宗弟子七嘴八舌的上來攙他,都被月風一一揮開,凜冽的目光看著她,「你就是沐兮染?」
把沐遠遞給上前來的學院弟子,沐兮染道,「正是小爺。」唇角一勾,「聽說你仰慕我許久,想抓了沐家的弟子逼我去見你。」
她在遠處就聽見了這邊的爭執,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一步。
「你在胡說什麼?」其中一名聖靈宗弟子跳出來道,「我們月師兄只是想證明你徒有虛名罷了。」
「烈火術!」
沐兮染揮手扔出一道攻擊,把那弟子甩到了一丈外的樹上。
見狀,天蒼學院的弟子無一不道「爽快」,這個就是早先出手打沐遠的人。
月風的震驚並不在沐兮染突然出手,而在於他竟不知她是雙屬性玄師,更探知不了她的修為。
沐兮染冷聲道,「原來你只是想跟我切磋而已,何必大張旗鼓的廢這勁呢,我這不是來了。」
「月師兄。」後面一名弟子不安道,沐兮染竟身具雙屬性。
「怎麼?是否還要戰?若不戰的話你們就喊一聲你們自己是軟蛋,或者大喊一聲,你們自己是廢物,我就放你們走,如何?」同樣的口吻,同樣的話,沐兮染都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們。
「沐兮染,你欺人太甚!」
沐兮染揚頭囂張的道,「就是欺負你們怎麼著!」 「戰就戰,我們難道還怕你這廢物不成。」
「很好。」沐兮染望著說話的那人,輕蔑的勾了勾唇角,「你們一起上吧。」
「你!」
原本要衝上來的四人被月風攔下了,「我自己來。」
「也好。」冷眼看著人群前長身而立的沐兮染,不屑的道,一個剛能修鍊的廢物,即便身具雙屬性,又能有多大能耐。
月風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不如,我們玩點更有趣的。」
「哦?」沐兮染驚訝的挑了挑精緻的眉梢,「說來聽聽。」
月風笑的陰險,目光在天蒼學院的弟子身上一一劃過,最後停在沐兮染的臉上,「誰若輸了,便自廢經脈,如何?」
月風作為大長老座下最受寵的弟子,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即便他看不清沐兮染的修為,又即便沐兮染身具木火之力,也不過是個才能修鍊的廢物。
聖靈宗上,也就是安岳他不敢招惹,即便是那被譽為西燕第一天才的燕清婉,也不是他的對手,月風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想來兩個月前,西燕壽宴上的事還未傳到聖靈宗,或者是他們出來時消息剛剛傳到,若是知情,月風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自己的後路堵死。
沐兮染一口答應,「好,就按你說的辦。」
中間空出的一片地域上,二人相對而立,沐兮染笑道,「我讓你先出招。」
月風面目猙獰,他不僅要廢沐兮染的經脈,他還要他死。
「鑠石流金!」
「葉舞!」
「五階靈師!」觀戰的聖靈宗弟子大驚,這沐兮染不是五個月前才能修鍊的嗎?
別說聖靈宗的人,連天蒼學院的弟子也有些懵,沐師兄兩個月前還是一階靈師,這才多長時間,就竄上五階了?果然是怪物!
更可怕的是,沐兮染的木之力不比月風的金之力差,甚至還有隱隱壓過的趨勢。
「卧槽!我他娘一定是眼花了。」
「我他娘的也眼花了。」
如今身處天蒼山脈,沐兮染體內的木之力濃郁磅礴,威力自然也強上許多。
「什麼!?」月風被一股力量逼得後退兩步,面上滿是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他是六階靈師,比沐兮染高出一階,竟還拼不過他的木之力。
不可能,他不相信!
「天金銘!」
與鄭紹的二階靈師不同,月風使出的這招「天金銘」威力不可小覷。
嘶鳴著撲過來的金色大鳥,氣勢凜凜,一雙燦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地上的沐兮染。
「冰壑神鵬!」
一隻冰藍色的大鵬橫空出世,在沐兮染上空盤旋了兩圈后,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水之力!沐兮染竟還身具水之力!」
「快,快躲開。」
兩隻大鳥頂頭相撞,金色大鳥凄厲的哀嚎一聲被完全擊散,冰藍色的水弧穿過點點金光,狠狠的砸在月風身後的位置。
「水之力,不會的!」月風大吼,「你只是個廢物!」
「我從來沒說我不是,倒是你,成為我這個廢物的手下敗將,感覺如何?」
沐兮染緩步走來,一步步像是踏在他的心尖上,月風渾身不自覺的抖動起來,「你想幹嘛?」
「想幹嘛?我覺得你不忍心親自動手,所以來幫幫你。」
幫什麼?自然是幫他廢經脈了。
「你…」敢!月風才張嘴說了一個字,便被踹了出去,緊接著便在身上四處抓撓,渾身的經脈像被火煅燒一般,痛不欲生。
沐兮染從在地上打滾的月風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聖靈宗的其餘四人,「你們方才不是罵的很兇嗎,怎麼都不說話了?」
那四人齊齊後退,終於說出了她常聽到的一句話,「你敢動我們,聖靈宗不會放過你的,更不會放過沐家和天蒼學院。」
不好意思,聖靈宗的弟子,她動得可不少了,「既然如此,我就留你們一命。」抬手指了指昏厥的月風,沐兮染道,「不過少不得,你們要和他一樣了。」
「你…啊!」
「沐師兄,留著他們會不會有麻煩?」要知道聖靈宗的權威,不容挑釁。
只要不跟他們長老的死沾上關係,廢幾個弟子算什麼大的罪過,更何況,聖靈宗為打壓飄渺神府不是一心求才嗎…
「此事我心中有數。」沐兮染走到沐遠身前問道,「還能自己走嗎?」
沐遠把扶著他的二人撥開,仰頭道,「能!」
「很好。」丹藥被小七吃了個精光,幸而沐遠傷的不重,否則真是不好弄了。
倒在一旁的金甲獸在重傷下緩過勁來,正要開溜,卻被一條藤蔓拽到了沐兮染面前。
「你們就是為了它和聖靈宗那幾人起的衝突?」
「是,本來是我們先傷了它,那幾人卻出來橫插了一腳。」
沐兮染的聲線突然冷了下來,「抓玄獸的時候知道一起上,打人的時候不知道一起上了?」
有人小聲道,「他們,他們是聖靈宗的弟子。」
「只因他們是聖靈宗的弟子,你們便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嗎,既然這樣,你們何必還要費心修鍊,乾脆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算了。」
似是被她的話激出了火氣,便有人反駁道,「我們又不是你,哪來的本事和他們斗。」
「一人鬥不過,你們不會一起上嗎。」
「你說的輕巧,你以為我們是你,生在三大家族,還有三位院長罩著,我們拿什麼和他們斗。」
沐兮染冷眼看著說話的那人,「若你們自己都看不上自己,又憑什麼要求別人把你們放在眼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聖靈宗,聖靈宗又如何?」 聖靈宗又如何?
眾人心中一震,甚至多年之後,他們回想起來,還能清楚的記得這個曾經影響了他們一生的少年,這種震撼的感覺,經歷多久都難以磨滅。
「言盡於此,你們好好想想吧。」要想改變一個人,首先要改變他的信念,沐兮染有心推他們一把,至於願不願意上去,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沐師兄。」
沐兮染前行的腳步一頓,就聽見後面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我們記住了!」
腹黑總裁替嫁妻 方才反駁他的那人向前一步,低著頭道「沐師兄,我,我向你道歉。」
沐兮染回過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弟子先是一愣,隨後緊張道,「初,初幻。」
「帶上那頭金甲獸,走吧。」
「是!」三十名弟子一個個精神煥發,鬥志昂揚,把林子上空的鳥兒震的撲騰亂飛。
這批外界歷練的弟子不僅沒有出現搶奪玄獸的情況,反而意外的和睦,這結果讓三個老頭嘖嘖稱奇,直問沐兮染是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我就是給他們聊了聊天,也沒做什麼。」
三個老頭對視一眼,他們才不信呢,就聊聊天,外面那群不思上進的弟子現在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你揍他們了吧。」令奇翹著鬍子問道。
沐兮染嘴角一抽,「師父幹嘛把我想的這麼暴力,他們上進點不好嗎,也好讓師父們能早些籌備四大學院比賽的事。」
旋珈道,「再過一段時間吧,讓我們再看看效果。」
「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她得趕快去補充點丹藥的存貨。
「等等,我們同風岩長老商量過了,功法閣隨你自由進出。」
「多謝師父。」
「還有一件事。」旋珈支吾道,「藍家小子…又受傷了。」
沐兮染眼角跳了跳,心中已有了猜測,定是玉淵塵那廝又來了。
「我知道了。」沐兮染道,即便當初玉淵塵說要幫她找寶貝,她也沒太當真,能引得各大勢力爭相搶奪的東西,哪能這麼容易就得來呢,更何況她和他非親非故,實在也沒有道理要給她啊。
所以,沐兮染撇下玉淵塵,徑自去了藥學院,直在葯廬中呆了三日才出來。
早把玉淵塵忘在腦後的沐兮染,在看到她床上的修長人影時才想起來,「你又把藍非翎打傷了?」
玉淵塵坐起身來,蹙著眉頭道,「日後不要讓他來你的院子。」
「唔…」沐兮染搪塞的「唔」了兩聲,沒有明確表明態度,雖然他還了她山河社稷圖,又給了她九品蓮台,但藍非翎也被動的幫了她不少,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不理人家了。
玉淵塵突然湊過來,箍著她的腰,把她壓在桌上,「很困難?」
看著突然湊近的臉,沐兮染退無可退,驚懼之下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你,你先起來。」
「你先回答我。」
「好,好,日後不讓他來就是了。」
誰料她答應了之後,玉淵塵不僅沒有起來,反而把頭又往下壓了幾寸,沐兮染心如擂鼓,那種詭異的感覺再一次爬上了她的心頭。
沐兮染艱難的撐著他的胸膛,「你起來啊。」
被一股大力帶著直起身來,腰間一松,玉淵塵放開她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沐兮染撫著劇烈跳動的胸口,心有餘悸,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玉淵塵竟認真的想了想,「確實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