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作孽啊!」司徒三爺痛心疾首道:「這些棘龍一定是在由勇釋放禁忌咒語時,身體被吸收了一半;由於由勇最終沒能完全吸收它們的能量,所以留下了另一半,生不如死啊!」
「那……這隻,我們是給它個痛快,還是救啊?」我望著司徒三爺,然後不確定地問道:「感覺這樣的,也許禽龍王溟濤也救不回來了吧?」
「還是送它上路吧!」聽風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運起龍魂之力,可就在赤紅色的掌風即將拍向這隻垂死棘龍的頭顱時,他卻忽然停手了——緊隨其後的,是他的手開始不停地顫抖……
「怎麼了聽風?」我不解地問。
「你們看它的眼睛!」聽風指了指那隻棘龍,眾人緩緩望去,發現這隻棘龍的眼睛里充盈著血淚,很快,兩行紅色的眼淚順著它的眼角流了下來。
「可以用龍魂和它溝通嗎?」我慌忙地問道:「這是有事兒啊!」
司徒三爺緩緩搖了搖頭道:「不可以,與原生態恐龍的溝通,是無法跨種族的,這也是為什麼只有翼龍王射飛的軍團才可以在空中驅使翼龍是一個道理。」
「咕嚕……」又是一聲悶響,但見那隻棘龍開始費力地挪動,且幅度越來越大,由於它此時後半生已經沒了,所以半截身子的扭動攪得塵土飛揚。
「噗咚——」那隻棘龍的身子逐漸歪倒在一邊,原生態棘龍的半截身子也有小十米,笨重的它在歪向一側的同時,便順著斜坡一直往下滑動。但是即便如此,它依舊驚恐地抬著腦袋,似乎在往我們這邊張望著什麼。約莫在斜坡上滑了數米遠后,它沉重的頭顱終於是重重地垂了下去,雙眼一閉,一命嗚呼。
「真遭罪……誒?」塵埃落定后,武剛率先在剛才棘龍的一直趴著的地方,發現了一堆乾草。乾草撲得很整齊勻稱,眾人心中先是一驚,隨即一喜——難道真的有奇迹?!
果然,在乾草垛下面,我們發現了三隻正在酣睡中的剛出殼的小棘龍。
「嗚嗚嗚……」武剛忽然抹著眼淚道:「這簡直是電視里才有的段子啊!我……我想我媽了!」
武剛顫巍巍地抱起三隻小棘龍,小棘龍被他的哭聲驚醒,慌亂地在他手上掙扎。司徒三爺趕忙讓武剛將它們放回草垛避免摔傷。武剛放下小棘龍後繼續哭,哭得人心亂如麻。
你個死胖子,怎麼忽然玩起柔軟了……只不過,他的一句「我想我媽了!」似乎真的震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聽風、司徒三爺皆是沉默不語,無人安慰武剛,卻也無人安慰自己。
半晌,武剛抹乾眼淚,擤了一把鼻涕道:「回去都不許告訴小落落啊!」
司徒三爺笑道:「武壯士是性情中人,那是當然。這些小棘龍,估計周圍還有一些。我去通知大軍開過來,有勞諸位再繼續尋找一番吧!」
就這樣,當盟軍行至棘龍坡時,我們先後找到了近三十餘只在這次棘龍種族浩劫中被保留下來的原生小棘龍。
碧落從甲龍軍團中抽調出了一些女兵,這時我才發現原來甲龍軍中是有女性的。詢問一二發現正是由於新任甲龍王碧落也是女性,因而感染了很多想要成為「恐星花木蘭」的女子從軍。現在這些女兵負責照顧小棘龍,倒也算有了更多的用武之地。
當天晚些時候,大軍開入了幾乎已經淪為一片空城的棘龍坡王城。
大開的城門、市井街道一片破敗,正如司徒三爺說的,棘龍人在棘龍王由勇的統領下過得並不幸福。不過城郭小巷內均未見到血跡,他們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應該也沒有太過痛苦吧。
「棘龍人是真的滅絕了,不過原生棘龍還能留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聽風背著手走在陣前道:「棘龍坡基本已經成為一枚棄子,方才探子已經在周圍都駐上了哨口,今天晚上,不如就在此處駐軍?喚雨,你覺得呢?」
「可以!」我揮動兵符,原地紮營。在行至棘龍王曾經的府邸時,幾位主將先後步入,決意進去開個會之類。
棘龍王由勇生前的住所,倒也不是很大,府邸內院落的水池早已乾涸。碧落不屑地說道:「有時候我挺搞不懂的,由勇這種沒有生活追求的人,為什麼對打仗這般樂此不疲?」
「也許是向霸王龍效忠了,所以逼不得已?」聽風答道:「其實我也非常不理解。」
「暴龍王覺得,由勇像那種忠義之人嗎?」碧落反問道,眾人鬨笑著進了主殿。
沙盤打開時已入深夜,司徒三爺望了望沙盤,繼而用一種非常鼓舞人心的語氣說道:「各位,如果老夫推斷沒錯的話,在躍過棘龍坡之後,我們有兩個方向可以繼續推進,一個是往西,很快就可以抵臨三角城;還有一個是往東南沿海一帶,可以去往霸王海。」
三角城!霸王海?這兩個地名聽起來都讓我有不一樣的感覺。
三角城,簡直是讓我感覺五味雜陳的一個地方——那是我第一次衝出混沌界后,就被那天煞的三兒給騙到的敵對城池。當時要不是聽風及時趕到,我在那兒就將結束我的恐星之旅。
霸王海,是我第一次聽到的地名。不過我曾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從沒把霸王龍的主城與海關聯起來。海,難道不是我魚龍軍團所控制的嗎?如此說來,這霸王龍臨海建城,還取了這麼一個騷氣的名字,當真是對我的一種挑釁!
「那……咱先去哪個?」武剛摳著鼻子問道:「一個在西,一個在東,我怎麼感覺我們有可能被夾擊了呢?」
「那不至於。」聽風緩緩道:「三爺只是表達一個大概的方位,實際上,這兩座城離我們都還很遙遠。」
「不如兵分兩路?」碧落提出建議:「我去三角城手刃江九那老匹夫,你們去找霸王龍王?」
「這不行啊小落落!」武剛連連揮手道:「那江九詭計多端,而且我們分開了,我也……反正就是不行!」
「怎麼不行?我報完仇就去找你們,我……」
「好了碧落,別說了。」我揮了揮手道:「現階段,其實戰局相對明朗,我們的對手正在不斷被肅清。所以我們更應該擰成一股繩,而不要因為戰局的分歧而拆散這股力量。」
眾人點頭稱是,碧落便也不再堅持。
「所以我們先去……?」碧落不確定地問道。
「先去三角城吧!」我想了想說道:「從踩地圖的角度上說,霸王龍軍團沿海而棲,常年韜光養晦,且實力超群,那將會是一場硬仗!所以在這之前,我們應該繼續清理任何有可能干涉到我們的因素。」
「行嘞小落落,我們先干三角城,陪你報仇!」武剛笑道。
「謝謝大魚哥,謝謝武大哥,謝謝你們!」碧落雙眼滿是感激,然後回身撲進了司徒三爺的懷抱。三爺慈祥地摸著他的腦袋,連連點頭。
「咔噠——」聽風緩緩地摸出打火機,點了根煙。
我緩緩走到聽風身邊,也隨手點了一根,問道:「怎麼了?擔心念心?」
「嗯……這一下又是好幾天過去了。其實我也想先攻三角城的。」聽風緩緩道:「不過,也不知道江九有沒有把念心帶過去,亦或者留在了霸王龍那兒?」
「那個老傢伙的心,不要多猜。」我吐出一口煙圈安慰聽風道:「他們不敢把念心怎麼樣,那是他們最後的底牌!」
「嗖——」一聲龍魂之氣劃過窗邊,飛向遠處。
「誰?!」聽風喝道,緊接著一個空翻躍出窗外…… 聽風在前將龍魂之氣不斷提升,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我緊隨其後,但覺耳旁風聲呼呼作響。末了,聽風忽然停下腳步,害得我差點撞到他身上。
「怎麼了?什麼情況?是什麼人看清了嗎?」我連忙問道。
「應該是童火吧!陰魂不散!」聽風憤憤地道:「根本追不上,龍魂之氣也非常強烈,應該是他本人親自出馬了。」
這美頜龍當真是噁心異常!隨時隨地都有被刺探的危險,讓原本我們覺得可以在棘龍坡安心休息的念頭打消得全無。當我和聽風回到營中時,天邊已經蒙蒙亮了。
「剛才我們說了什麼重要的軍情嗎?」碧落回憶道:「我們倒是有提到,會先取三角城!」
「嗯,童火應該會去和江九通風報信!」聽風眯縫著眼睛小聲道:「這樣的話,他們也許會先轉移心兒?」
「要不然我們先殺過去吧,半路截住他們!」武剛說道:「目前我軍已經在怒江以南全面紮營,他們不可能繞過我們去別的地方!」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倒也不急這一時……」聽風嘆了口氣道:「總覺得哪兒不對呢?」
其實聽風的顧慮我也非常清楚,這也正是美頜龍王童火狡猾的地方——按照他的潛行能力,他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探聽走我們所有的情報。偏偏在我們說出自己的行軍計劃前,露出馬腳被我們追擊……
莫不是有意而為之的?這樣確實讓我們對敵人下一步的動向產生了諸多的疑慮。
閑言少敘,已是次日清晨。暴龍軍團、甲龍軍團以及部分魚龍軍團的步兵整裝待發,兵符握在手中感覺沉甸甸的。最終,眾人議定將計就計,既然決定先取三角城,三軍在我的一聲令下,開始往西面的三角城挺進。
將士的步履堅定而整齊,一路上無人說笑,因為沒人知道接下來一刻會發生什麼;加之我們的陣線鋪得很寬,以便於防止三角龍王江九轉移念心。所以當下,縱然大軍氣勢如虹,每一個人卻都保持加倍的警惕。
「吱——」一聲長嘯后,一團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七彩霓虹閃過,阿祖來到了陣前。
「來了!」聽風望見阿祖,好心情並沒有立刻喜形於色,但是從他緊勒馬匹韁繩的手法不難察覺,在看到阿祖平安歸來后,他的內心多少是比較激動的。
「回主子,事情都已辦妥。棘龍王由勇的龍魂之石已經被恐王順利封印,特來複命!」阿祖先是有板有眼地說著,然後抬眼望了眾人一眼,對著武剛咧嘴一笑。
「社會我祖哥,人猛招數多!」武剛躍下馬來向阿祖拱手道:「你這一趟走了好幾天,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在雷龍崖遭遇的種種精彩故事啊!」
「行了,別吹了!」碧落沒好氣地說道:「只怕在雷龍崖,別人我不知道,你武大哥的風流韻事卻也終生難忘吧!」
「哎小落落,你這麼說哥就不對了!」武剛剛想繼續理論,忽然大軍前方傳來陣陣騷動。一個甲龍軍團先鋒營的探子來報,說前方地面有異象。
眾人立刻提高警惕,大軍隨即停止前行,我們趕忙前往陣前觀察探子口中的「異象」。
待陣前圍觀的士兵被驅散之後,我們發現了一條泛著墨綠色氣泡的小河。河水並不寬,卻令人感覺詭異異常。
「原來是梟河,這是三角城的護城河。」聽風說道:「此河水但凡觸及,就會分秒見骨,建議盟軍稍微退避一些。」
「傳令,全軍後退十丈!」我舉著兵符喊道。
聽風望著梟河道:「其實當日我來三角龍城救喚雨的時候,這條河我留意過,似乎沒有橋樑。我們幾個直接躍過去問題倒也不大,不過當時我暴龍軍團的鎖鏈兵渡河時確實傷亡慘重……這次……」
「聽風,我怎麼記得三角城是一座空城呢?」我回憶了一下初到恐星時的遭遇道:「而且那時候的江九也不在城中,只有那個三兒……」
「因為三角城是一座地下城!」玄武巨龜司徒三爺道:「江九生性多疑,在他獲得三角龍王的龍魂之後,就將三角城地面部分完全廢棄,開荒了三角城的地下,成為新的王城。當然,這些故事,老朽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大魚,你又失憶啦?」武剛解釋道:「那會兒江九在外面呢,我被抓了之後還差點被送到他跟前呢,我和你說過這事兒!」
「哦……」我晃了晃腦袋,慢慢回想起一些。於是望了望梟河,繼續轉問司徒三爺道:「於是……我們是渡河,還是?」
「我們需要找到最新的三角城地下城的入口……」司徒三爺緩緩地答道:「否則就像魚龍王之前說的,渡河步入這座空城,是沒有意義的。」
「那我們進入空城,然後從地上打洞呢?」碧落提議道。
「不可行……」聽風接道:「那日情急之下,我只能從高空拋下我的魂器,巨盾砸下也不過只是立於地上而已。此處應該是岩石地表,很難從上面打洞的。」
這就尷尬了啊……我們在梟河邊坐下,決定從、分為三小隊,我和聽風、碧落分別帶著各自的靈獸,看看河岸周圍有沒有什麼突破口可以找到。
從安全性考慮,聽風和阿祖躍到了河對岸,沿著梟河的水流往上走;我和武剛則在對側同樣沿河而上;碧落和司徒三爺最終在盟軍一側沿河而下。明確目標之後,我們開始慢慢行動起來,沿途努力觀察著四周有沒有可以成為地下城入口的洞穴之類。
……
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半天的光景。也不知為何,恐星的溫度這陣子越來越高,初來恐星時昏黃的天空在這段歲月中逐漸變得澄澈。破天荒的,這幾天,我們看到了一顆類似太陽的恆星,每日肆意地傾灑著光芒。
不過這些變化,我們早已見怪不怪,武剛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道:「這真是窮折騰啊!不走了不走了!」
河對岸的聽風和阿祖見武剛撂挑子了,連忙躍了過來。
「我覺著咱啊,就是白費勁!」武剛不停用手給自己扇著風道:「就江九那老幫菜,詭計多端的,你們覺著他會挖個洞,等我們找見嗎?再說了,這都是三爺說的傳聞,鬼知道靠不靠譜呢?」
我跟著點了點頭道:「胖子說得也在理,也許……我們的策略錯了?也許……真的沒有地下城?」
「其實是有的,真是有的。」聽風堅定地望著我道:「我也聽說過地下城的事情,其實……很多殿堂級戰士,都知道三角城裡面有地下城這個公開的秘密。」
「靠!」我氣都不打一出來地道:「那你擺什麼譜啊……知道入口在哪你就說唄!」
「其實入口在哪,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們都是聽同一個人說的。」聽風繼續望著我,讓我一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猜到了唄……」聽風嘆了口氣,繼續望著我緩緩道:「只有你,去過三角龍的地下城。」
只有我?
好吧,不用多說,一定又是那個「我」了。
我尷尬地望著眾人道:「我……能說我記不得了嗎?」
「所以說咯,既然司徒三爺把我該說的話都說了,我只能陪大家一起找傳說中的入口。」聽風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了煙,給大家挨個點上。眾人又陷入了沉默。
「聽風,反正現在也無聊,你不如說說。」我向聽風問道:「我去三角城的地下城,幹啥去了?」
聽風淡淡一笑道:「你那會兒能幹嘛,殺人唄!」
殺人?我愣了一下繼續問:「殺誰?」
「所有人……」聽風咗了口煙,補充道:「所有三角龍城內的活人。」
原來,據聽風描述,三角龍軍團自從被江九接管后,就完全變了模樣……
原本的三角龍,是恐星上食素的恐龍,與世無爭。但是任何陣營中,都會出幾個異類,江九就是其中的一個。江九是三角龍軍團內第一個嘗試吃肉的三角龍人,同時,此人一生致力於制毒和用毒,這也是現在江九的殺招里全是毒的根源。
「江九本不是這任三角龍王的傳人,不過他手段多,先毒死了繼承人;又花言巧語騙到了上任三角龍王最後的信任,將龍魂傳給了他。剛得手龍魂的江九,就用最陰毒的葯,讓全三角龍城的人都聽他的號令!」聽風說得很平靜,但是其中的故事讓在場的其他人聽起來是那樣的泯滅人性、慘絕人寰。
「所以江九的毒,更像你們地球上說的所謂的『蠱』的意思。」聽風解釋道:「所以恐王早就想動三角龍王江九,也就派你領了恐星上第一個終極密令——屠戮三角龍人全族。」
屠戮——全族?
我不可思議地望著聽風,他說得是真的嗎?我緩緩道:「那我成功了嗎?」
聽風微微一笑道:「否則,三兒為什麼那麼恨你,你覺得呢?」
仔細回憶一下,我想起了當年三兒在妄圖圍剿我的時候,和我說的話——他確實說過,我殺了他所有的家人。
我覺得後背一涼,對過去的那個「我」忽然感覺有些陌生和可怖。
「所以你當年確實下去過……並且將整個事情告訴過我們。」聽風眨了眨眼睛問道:「你當真,什麼都記不得了?」
「記不得了,真的……」我晃了晃腦袋,想努力憶起點什麼。但是顯然是徒勞。
「可以啊大魚,萬人斬啊!」武剛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這麼多年,我身邊坐了個法西斯啊!」
「去去去!」我拍了武剛兩下,望著眼前的梟河,陷入了沉思。半晌,我雖然依舊沒有記起什麼,但是一個新的邏輯卻在我的心中醞釀。
「你們說……」我指了指梟河道:「這地下城的入口,會不會在河水下面啊!」
阿祖咽了口吐沫,望了望自己的周身——作為一隻鳥,多少會擔心自己的羽毛在這梟河下瞬間被燒禿吧!
聽風想了想道:「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只不過,這個梟河真的很可怕。我曾親眼目睹過……」聽風沒有繼續往下說,眾人都明白應該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畫面。
「不過恐王當時既然派你前來,應該也料到了一些什麼;而你可以全身而退,也一定是有你自己的辦法!」聽風確定地說道。
有我自己的辦法?我緩緩走到河邊,望著墨綠色一直鼓著氣泡的喝水道:「難道我的身體,免疫這種毒?」
眾人沒有言語,既沒有肯定的答案,卻也沒人否定。
我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決定冒險試一試。其他人沒再說話,一時間,似乎空氣凝固了一般。
指尖對著水面,緩緩而下,即將插入水中。
忽然,我感覺到從指尖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那種疼痛迅速襲遍人的全身,讓人不能自持。我大叫一聲將手縮回,發現指尖上竟然冒起了白煙!
我連忙運起龍魂之氣,將所有氣息運於指尖。聽風隨即與我面對面盤腿而坐,運起紅色的龍魂之氣協助我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