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個人持有世界上最鋒利的矛,一個人擁有最堅硬的盾,而且兩人都有足夠的自信自己的那個「最」才是真正的「最」,怎麼可能不碰一碰?
「鏹~」
兩人刀鋒相撞,掀起的氣浪,連那些只是附着在礁石上的海水、青苔、紅藻都被直接吹飛,露出了礁石本色。
而一縷縷蘊含劍勢的氣浪,則是不斷打磨著礁石,讓本就鋒利異常的礁石,變得好似刀山,常人若是不幸跌倒,恐怕要命喪當場。
「呲~」
斯凱勒眼睛一眯,自己的雙刀之上,那纏繞的武裝色霸氣,竟有被切割開來的跡象,若不是還有一層追蹤術氣場阻隔,恐怕刀身都要受損。
「噗~」
米霍克眉頭一皺,他感受到雙手之內,有着刺骨的疼痛傳來,他感覺自己的衣袖有些濕潤,戰鬥經驗讓他判斷出,他受傷了!
斯凱勒的劍勢,竟是突破了他的劍勢,直達骨髓的凌厲,讓米霍克也是極為的震驚,雖然在斯凱勒打羅伊斯的時候,已經見過了這一幕。
但是…羅伊斯能和自己比嗎?!米霍克原本堅信自己的劍勢不會被斯凱勒突破,但是…他還是低估斯凱勒了。
兩人迅速分開,斯凱勒劍身之上武裝色霸氣重新纏繞,米霍克的雙手,也是迅速覆蓋上武裝色霸氣,一瞬之後,雙方刀鋒再次碰觸。
「呯~呯~」
那尖銳鋒利如刀如劍的礁石,竟是在新一輪劍勢與氣浪的衝擊之中,存存摺斷,一眼望去,就好像一塊平地之上,躺着許許多多的碎刀片。
隨後,碎石飛起,如同一把把鋒利的飛刀,朝着周圍的空氣刺去。
最遠處,竟直達軍艦而去,看着兩人對決的努爾基奇一皺眉,雙手抬起,無形的武裝色霸氣流動,透體而出,在軍艦前方形成一道無形的鎧甲。
但是下一瞬,努爾基奇卻是十分震驚,因為那些鋒利的碎石片,進入刺入了無形的武裝色之中,雖然沒有接觸到船體。
但是,作為武裝色霸氣的主人,努爾基奇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經歷著刀割劍刺一般,雖然不是真是的傷害,但是這種感覺,差點讓努爾基奇失神。
僅僅是餘波,就如此的強烈,那麼實際對戰之中的兩人呢?
努爾基奇朝着兩人望去,斯凱勒的髮絲飛舞之間,一根根斷髮朝外飄落,米霍克的兩袖,則是不斷滴落着鮮血。
努爾基奇響起了斯凱勒對於米霍克的評價,說米霍克是能夠成為天下第一大劍豪的劍士,當然,當努爾基奇問起斯凱勒對自己的評價之時…
斯凱勒直言自己可以取而代之!
雖然對劍道不怎麼了解,但是長期跟在斯凱勒身邊耳濡目染,努爾基奇也明白,斯凱勒和米霍克的對決,已經超越了所謂劍招的對練。
而是…最簡單的揮斬,搭配,最為極致的劍勢,那粗淺的動作,配合兩人恐怖的劍勢,恐怕整片大海,都沒有人能夠安然的阻擋吧?
念想之間,努爾基奇突然感覺腳下搖晃,這才注意到周圍似乎沸騰起來的海水。
「該不會,又要毀了一個島吧?!」
。 天黑了,屋裏的風浪停下來了。
兩個人似乎再也動不了。
海鷹不停地喘息著,兩個人連中午飯也沒吃,就一直在做。
海鷹感覺他的全部體力都被抽幹了,他感覺跟王瑜做這種事比早上的搖櫓送人還要累,要知道搖櫓可是重體力活,一般人是搖不動那個櫓的。
但是剛才那種快樂,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難以忘記了。
王瑜的意識也回歸了,她喃喃地道:「我感覺我好像死過去了,好像到了天堂那樣的快樂。」
這半天海鷹釋放過了很多次,他現在放鬆了。
他雖然累,但笑着對王瑜道:「看到天堂了嗎?這叫什麼來着,對了,欲仙欲死。」
王瑜輕輕打了他一下,說道:「討厭,全怪你,人家都變成什麼樣子了,被你玩壞了。」
海鷹嘆道:「唉,被玩壞的恐怕是我,我感覺你好像是那個新安裝的水泵,在不停地抽取我的……」
王瑜捂住他的嘴,說道:「不准你再說了。」
但是她的手不該放到他嘴上的,他便親了親她的手,又沿着手親到了手臂,他又翻身起來了,他竟然還要……
王瑜吃驚道:「你還要?」
海鷹沒管她,正要佔有她,忽然聽到汽船聲。
海鷹拉開窗帘,往外一看,說道:「鄒義的船來了,這小子……」
王瑜失望道:「船終於來了嗎?」
海鷹點點頭。
王瑜嘆道:「我要走了嗎?」
海鷹嘆了口氣,又拉上了窗帘,但他沒興緻去做了。
王瑜披上薄薄的毯子坐起來了,在海鷹面前她還是有點害羞,儘管她每一寸肌膚都被海鷹侵佔過,但她居然還是害怕在海鷹面前光着身子。這也不能怪她,三天前他們彼此間還是陌生人。
她披着毯子,問道:「我們以後怎麼辦?」
海鷹嘆了口氣,他不知道。
他在感情上花了很多精力和心思,卻在思考二人未來的事上想的很少。
現在他才思考兩個人的未來。
王瑜看出海鷹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那些事,便問道:「我們會在一起嗎?」
海鷹只是道:「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自信,他永遠對自己有信心。
但普通人可沒有這麼多信心,王瑜就沒有什麼信心。
她想了一會未來,只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她看着樂觀的海鷹說道:「我已經嫁人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得離婚。」
海鷹輕描淡寫地道:「那就離。」
王瑜搖頭道:「我怎麼可能離婚,離了婚後別人怎麼看我,怎麼看果果,又怎麼看我的父母,我的父親是高知人群,他們很要面子的。」
海鷹不屑地道:「哼,他的面子重要,還是他女兒的幸福重要。」
王瑜擔心地道:「還有果果的問題,李波是果果的爸爸,如果我們分開了,果果會跟誰?」
海鷹哼了一聲,說道:「那種不稱職的爸爸,不要也罷。」
王瑜依然擔心地說道:「還有我,我跟他離婚,我以後就是離過婚的女人了。」
海鷹不在意地說道:「那有什麼,我不在乎這個。」
王瑜還是很擔心,說道:「但是還有好多好多問題,錢的問題,我可能要分不到家產……我是過錯方。」
海鷹搖頭道:「沒事的。」
王瑜想到要面臨問題很多前路渺茫,她心裏正發愁,又聽到海鷹輕描淡寫地說沒事的,她不禁生氣道:「對你來說沒事的!對我來說有事!很大的事!很大的問題!」
王瑜的確要面對很多問題。
海鷹卻道:「那些都不是問題,只要有決心,都能解決。」
王瑜愣了,說道:「有決心?」海鷹點頭道:「沒錯,有決心就行。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面對,在這個過程中,只要你的勇氣和決心足夠多,什麼問題都能解決。」
王瑜愣了,沒想到海鷹在乎的是勇氣和決心。
她的生活經歷中,從來沒有人提起勇氣和決心,大家提的都是錢的問題,或工作上所面臨問題和困難。
大家都跟海鷹不太一樣,王瑜這時候覺得海鷹有些脫離實際,王瑜忍不住道:「但是正常人不會這樣想的,勇氣和決心對正常人來說並不是必要的,錢和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海鷹不悅地道:「正常人不是這樣想?我不是正常人嗎?」
王瑜連忙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成熟的成年人應該衡量利與弊,然後再決定,不能像孩子一樣只憑着勇氣和決心……」
海鷹打斷道:「那你錯了,成年人和孩子不一樣的地方是在於,成年人應該比孩子有更多的勇氣和決心去完成他們想做的事。」
王瑜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我以為我活在夢裏,原來真正活在夢裏的人是你。」
海鷹笑笑,說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鼓起勇氣來,都能解決的。」
王瑜搖頭道:「但我不想解決,我過會就坐那汽船走。我要離開你!這樣我就不用再管那些問題了!」
海鷹看着她笑了,說道:「離開我,可以。但我知道你的心已經在我身上了。」
王瑜長嘆一聲,她也知道海鷹已經捆住了她的心。
王瑜嘆了口氣,後悔道:「我就應該早點走的,我不該留在這……」
這一個下午,兩個人親近很多,王瑜早上在沙灘上還覺得能離開海鷹,但現在她覺得已經離不開了。她完了,她沉淪了。
海鷹安慰她道:「我知道你面臨很多困難,很多人都把這些困難當成不可能完成的事,這是因為他們沒有決心和勇氣,你不要怕那些困難的事,拿出的你決心和勇氣,會解決的。」
王瑜嘆了口氣,她一直不是有勇氣的人,她沒法像海鷹那樣強大,她想這才是被海鷹吸引的原因吧。
海鷹繼續鼓勵她道:「一個一個的去面對,一個一個的去解決。你即將面對的第一個問題是什麼?是和李波談這件事嗎?我可以陪你,我們坐船過去,我們一起跟他談,不要怕,有我在。」
但王瑜想了想就覺得頭很大。
她躺下了,說道:「再說吧。」
海鷹搖搖頭,知道王瑜想逃避,不過他也不想逼得太緊。
汽船靠岸停好了,馬達聲停了。
這時候海燕的聲音在沙灘上響起來了,海燕罵道:「鄒義,你怎麼回事?打你電話也不接,我還尋思你得了花柳病死了呢。」
鄒義卻沒有回答。
海鷹覺得不對,他又拉開窗帘向外面看了一眼,就叫道:「怎麼回事,這回怎麼來的全是男人,旅遊應該有女人的。」
海燕也發現不對勁,問道:「各位是來我們島上旅遊的嗎?」
有人用陰柔的聲音說道:「很遺憾,並不是。」
海鷹也聽到了,他馬上大聲道:「不對!這小子怎麼來了?」
只見海燕驚道:「你是,你是宋海城!」
海鷹聽到這個名字,一下子握緊了拳頭。
他從床上跳起來,王瑜只覺得屋裏的氣氛一下子變了,她看着海鷹,只見海鷹的頭髮都好像都要豎起來了,他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身殺氣。
這把王瑜嚇壞了。
海鷹匆忙地穿上衣服,說道:「待在屋裏!不要出來!」
然後他沖了出去。
。 也許真的就像是陳八牛牢騷抱怨的那樣,是我和Alice把這石壁上的圖案想的過於複雜了。
老祖宗說的聰明反被聰明誤,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儘管我捫心自問,自己算不上什麼聰明人,可這世上最能讓深信不疑的謊言,絕對不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的,而是你自己給自己編製出來的。
想明白這一點后,我亂作一團漿糊似的腦袋,也是瞬間清明了過來。
「八爺、Alice,你們想辦法在拖延一些時間,我想我知道怎麼破解這些圖案背後的謎題了!」
其實當時我雖然有了一些頭緒,可實際上也並沒有多大把握。
可我不想這麼放棄,更加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孩,自己這輩子最好的兄弟以最絕望的方式,離開這個人世。
「啥?九爺您沒開玩笑吧?」
「都特娘火燒眉毛了,老子會跟你開玩笑嘛!」
我強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沒好氣的笑罵了陳八牛那傢伙一句。
「哈哈哈,特娘的還是九爺靠譜!」
「不過九爺你可得抓點緊!」
陳八牛此刻對我毫無保留的信任,無異於是把生死都交託到了我的手上,也更加讓我覺得壓力巨大了起來。
Alice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她會想辦法盡最大可能給我拖延時間。
不遠處長明燈在飛速的燃燒、燈油在急速的消耗,幾隻火把也徹底熄滅了,整個溶洞除了我們所在的東南角,那不足十平方的範圍,剩下的地方全都被那密密麻麻的玉蟲給鋪滿了。
原本是暗沉無光,就是由尋常山石塌陷侵蝕形成的溶洞,此時此刻鋪滿了玉蟲,整個洞窟都籠罩在了那一層格外朦朧的白色熒光當中,不知情的人看到這樣一個熒光閃閃,好似全由上好玉石形成的洞窟,一定會以為是到了傳說中的某個洞天福地。
呼哧…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再次看向了那石壁上被分割成了許多小方塊的複雜圖案。
一塊…兩塊、三塊…一百零九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