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時間是十一點三十七分。」小於回答。
「怎麼差了這麼遠。」劉毅緊皺著眉頭,納悶的問。
「鬼知道!」小於也在納悶。
不過,眼下顧不上糾結原因,調整了車載電台的頻道,呼叫直升機過來接人。
焦急中等待了十來分鐘,天邊響起了直升機引擎的轟鳴聲。
兩名武警司機駕車周圍尋了片開闊的地方,對頭停車後用車燈給直升機照亮了降落場。
隨後,直升機載著劉毅獵犬狸貓和小於再次升空,直奔高玥驅車經過的那家煤場。
一百多公里的距離,在螺旋槳的做工下,只用了半個小時就被甩在了身後。
凌晨四點多,天已經蒙蒙亮起的時候,降落在了煤場的大院內。
劉毅四人跳下直升機,快速跑出下壓氣流激起的煤灰浮土,在一名警員的引領下,進到了煤場大門處的收發室。
劉毅幾個瞅著雖然年輕,但畢竟是坐著直升機從京城趕來的人。
這讓剛剛趕到不久的當地分局的局長,姿態放的很低。
兩面簡單的打過招呼,分局局長指著監視器上定格的畫面說:「十一點三十七分,你們要找的那輛白色Polo車,由南向北駛過。
車速不快,大概七十邁左右,無法確定車內駕乘人員的情況。
車尾截圖和輪胎截圖已經穿給省廳的技術部門,車牌號已經確認無誤。
技術部正在通過高速口的照片比對車胎壓花,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有大致的判斷。
我們分局的警員和市裡第一批增援來的警力,現在已經全部撒出去了。
鄉鎮各級的基層組織力量正在動員,很快就能組織民兵黨員和積極分子進行拉網式搜索。」
「沿著這條路一直開,下一處有監控的地方在哪兒?」小於指著煤場外面的公路問道。
「往前不到二十公里,三邊鄉農村信用社就在路邊。信用社大門口的監控,應該能照到街上的情況。
不過信用社的監控我們警務系統無權直接調用,三邊鄉派出所現在正在聯繫信用社領導進行協調。」
分局局長正介紹情況呢,腰間的手機響起。
是三邊鄉派出所的警員彙報,已經聯繫上了信用社領導,但那面說信用社的監控系統有加密,他們沒有密碼,需要聯繫上一級主管部門。
「那就趕緊聯繫!」分局局對著手機長火大的吼道。
電話另一頭的警員陪著小心的說:「這面的意思是,最好市局領導出面協調。」
「在信用社門口等著!」分局局長說罷直接掛斷通話。
正要打給市局領導,手機震動起來。上面顯示,是個本地號碼呼入。
按下接聽鍵,裡面響起一個急切的聲音:「局長,我是榆林鄉劉保安。」
「說!」分局局長不耐的催促。
「我在前牛腿村村長姜大安家裡,她媳婦說,今晚有個開著輛白色小車的姑娘,到他家的小賣部里問路。」
「幾點鐘?」分局局長瞬間精神了起來。
「大姐,大概幾點來著?」聽筒中響起了警員問話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警員對著聽筒興奮的喊:「局長,姜村長愛人說十二點以前,大概四十分到五十分左右。」
警員彙報的時候,隱約有一個女聲在喊:「錯不了,我十二點關的門兒,也就關門前十來分鐘的事兒。」
「大姐,你看清那輛小車的車牌沒?」警員轉過頭又問。
「誰能注意那個啊,我就是聽到車聲,順窗戶瞅了一眼。」女人回話。
「問去哪兒的路!」劉毅聽著著急,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啊對!」分局局長得了提醒一下回過神來,沖著電話喊:「問問,那姑娘打聽去哪兒的路。」
分局局長的聲音有點兒大,不用警員從中間傳話,那個女人便扯著嗓子回答:「打聽去化肥廠的道兒,我給她指了。問題她去幹嘛,那小閨女也不說。」
「化肥廠?」別說劉毅幾個了,就連分局局長都有點兒蒙。
在他的印象里,沒聽說本地有什麼化肥廠。
跟那面的村長媳婦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六七十年代建的廠子,九十年代初期就黃了。
分局局長和村長媳婦確定情況的時候,劉毅在地圖上找了一下前牛腿村的位置。
而後發現,前牛腿村居然屬於柳林鄉。
劉毅不知道什麼「柳林鄉」,但是,他之前沿著省道找吳順友團伙的時候,看到過去柳林鄉的引導路牌。
一個鄉不可能橫跨一百多公里,也就是說,兩個地方各有一個柳林鄉。
想到這一點的同時,劉毅腦子裡一線亮光劃過,隱約抓住了事情的脈絡。
轉頭對小於說:「你問問,之前的那個柳林鄉,是不是有個化肥廠。」
「之前那個柳林鄉?」小於沒聽懂。
「修理廠那兒。」劉毅提醒道。
「哦~」小於應了一聲,掏出手機翻號碼。
情況很快得到落實,修理廠那面的柳林鄉,確實有一家名叫「紅星化肥廠」的老廠子。
不過,九三年的時候已經關門了。
消息反饋回來的時候,劉毅一行已經隨著分局的警員,一起驅車趕往本地的那家同樣早已黃攤兒的東方紅化肥廠。
路上時,三邊鄉派出所那面已經有了準確的消息,高玥駕駛的白色Polo,並沒有從信用社門前駛過。
省廳的技術專家通過輪胎壓花比對,也基本確定,車身承載力有輕微的減輕。
計算上已行駛的路程,應該是油料消耗的原因。
也就是說,開車的應該一直是高玥,車內也一直沒有增添其他人。
這兩個消息輔助證明了,高玥開車經過煤場后,確實拐上了通往柳林鄉的岔路。
而目的地,應該就是那個已經關門十多年的化肥廠。
幾輛警車駛下主路轉向柳林鄉后,前方的道路的路況急轉直下。雙車道的板油馬路上,到處都是坑窪和龜裂。
等轉上去化肥廠的岔路后,路況變得更糟,簡直就是雜草橫生的野路。
汽車顛簸的行駛間開車的司機介紹說,這片兒在七八十年代的時候還是非常繁榮的。
周圍有大量的廠子,什麼化肥廠染料廠造紙廠,以及各類加工廠足有二十多家。
不過好景不長,進入八十年代中後期時,隨著改革開放的逐漸深入,這些技術落後沒什麼競爭力的中小型工廠,逐漸開始走下坡路。
進入九十年代后,終於相繼黃攤兒。
廠子黃了十幾二十年的累計下,對土地和水源的污染卻逐漸顯現出來。
隨著污染病,新生兒出生率畸形率等問題逐漸暴露,當地政府無奈之下,只能進行人口遷移。
一部分遷到柳林鄉以西,一部分挪到了三邊鄉那邊兒。
而眼下這一片兒,就徹底荒廢了下來……
。 「我沒有奶奶。」齊青杳面無表情道。
張管事一愣,有點明白了。
江夜乾聞言,還以為她真不記得了,就提醒道:「你忘記了,齊伯力有個母親,最近在青州城。」參加姨媽的葬禮就一直沒回去。
齊青杳輕描淡寫道:「我不認識。拒了她。」
江夜乾:「……」
過了一會,張管事又來彙報,說是:「小姐,對方說就是您奶奶,還說你不孝!然後在咱們門口大哭大鬧起來。」
「還有這種操作?」
齊青杳淡定的給自己倒茶,一邊弄的針線活兒,眼角眉梢都是氣定神閑,「我才來青州城幾天啊,就連不知道在哪兒的老太太都知道我身在青州城,並且還掌握了具體位置。竟然找上門來,真是有意思極了。」
必然是有人特地給放的消息。
就跟那天晚上被很多勢力派殺手來圍攻一樣。
老太太來的目的,很明顯,找事。
齊青杳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似錦,似錦很高,長的很美,端麗清秀,「似錦,穿上我的衣服,出門幫我應付一下。」
「啊!!」似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江夜乾:「……」
齊青杳沖他眨眨眼,笑的一副惡趣味道:「就以齊青杳的身份去,看看老太太要幹什麼。」
似錦扁扁嘴,還想說什麼,但猛然想到,這是姐姐器重他!信任他!似錦就沒有二話的,立刻說好的,齊青杳吩咐他隨便在柜子內拿一套衣服。似錦就跑到她房間去了。
江夜乾跟着他進房,發現他打開了她的衣櫃。
江夜乾面具下的臉莫名的抽了抽,也跟着湊過去,看了兩眼。
似錦看着那一堆漂亮的姑娘衣服,又是害羞,又是臉紅,憋了半天,才拿出一套淺紫色的錦衣,一轉身,就看到江夜乾站在旁邊。
「你怎麼在這裏。」
「看看不行嗎!!」
江夜乾酸酸的說着,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那套衣服,突然想了想,貌似齊青杳還沒穿過這套,他心態平衡了,等這傢伙穿過後,他回頭偷偷地把這件衣服扔了。
似錦的身高是很高的,穿女孩子的衣服總是有些太不合身!
寬鬆的廣袖錦袍,被他穿成了一件修身款……
頭髮也被三下五除二的重新整了整,偏向於小姑娘了些,臉上卻是脂粉未施的。
似錦搞好后,就大大方方的走到門口,張管事已經在那等了有一段時間,一看似錦的出現,差點被嚇得栽倒。
穩住身形后,卻是沒敢笑。
重新打開門后。
似錦一眼就看到門外,有個老太太和一個中年婦女站在一塊,老太太竟然躺在大門口的屋檐下開始撒潑,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