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大冷天的跟著跑得滿頭大汗,心裡又害怕的抖得厲害,小姐啊,你要我和你一起撒謊,會害死我的啊,這先生是什麼人,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嗎?
他昨晚喝了點酒,睡得早,也不知道小姐這會兒還在不在房裡,要是沒離開的話,就會被逮個正著了,要是先生自己把你找到了,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其實,他心裡是暗暗的希望,李中白能把殷秋給逮住了,兩人兜來轉去的這麼多年,玩捉迷藏一樣,把時間都白白浪費掉了。
李中白站在門口,手要打開門的那會兒,頓了一下,而吳叔卻緊張得幾乎要窒息了。
吳叔用手按了按左胸口的位置,嘆了口氣,心臟老了,不待你們年輕人這麼玩法的。
李中白像是下決定一般,用力的推開門,在門開的那一刻,他的一顆心就懸在了半空中,他是多麼希望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可是,屋裡安靜如斯,空無一人。
他不肯罷休的找遍了房間里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門角,衣櫃,甚至是床底,都翻了個遍,一個人影也沒有。
剛剛燃起的希望,就在那一刻又破滅了,就像美麗肥皂泡,五光十色的,忽然就消失在空氣里,無影無蹤。
李中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頹然的坐在床上,剛才還充滿希冀的目光,瞬間黯淡下去。
難道是我判斷錯了嗎?究竟是哪裡出現了錯誤?
眼角的餘光,看見吳叔一臉釋然的表情,眉頭皺了皺,擺了擺手,說: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
「好。」
吳叔抖夬腿退出去之後,呼了大大一口氣,用手捋了捋自己心臟的位置,幸虧小姐走了,否則謊言就被當場戳穿了。
他既希望先生能找到殷秋,又希望自己謊言不被發現,矛盾得很,他擔心的是,如果先生髮現自己對他說謊了,還不知要怎麼罰他呢。
他對他有種與生俱來的畏懼。
李中白頹然的倒在床上,床上不知什麼時候墊上了厚厚的毯子,很是柔軟很舒服。
等等……這麼久沒人睡的床,什麼時候需要墊毯子了?
他騰的跳起來,深邃的眼睛眯了眯,眼底重新聚攏了神采,看見旁邊還有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眼神一定。
昨晚肯定有人在這張床上睡過,這是殷秋的閨房,一般的人不可能會在這裡住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回來了。
李中白心中一陣狂喜,剛才要死了的心又活了,要跳出來了,連帶著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攤開被子,把頭埋在被子里,深深的吸氣,是她,是她身上的馨香,即使過去經年,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身上的氣息,是獨屬於她的如蘭氣息。
李中白迷情的復又躺下,閉著眼睛感受著那份氣息,讓女孩留在被子上的氣息,把自己緊緊的包裹著,懷裡抱著的被子,就像抱著女孩柔軟的身體……
你來了,又走了,為什麼,還不肯見我?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你偷走了我的心,卻又遠遠的躲著我……我,快要活不下去了。
李中白的鼻子一酸澀,兩行熱淚,在眼角悄然滑落……
你為何要藏起來,你究竟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男人丟了懷裡的被子,發了瘋似的,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勢必要把那個偷走了他的心的女孩找出來。
宅子那麼大,房間花園走廊,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女孩的身影,他回到書房,頹然的跌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點燃了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喉嚨猝不及防被煙嗆到了,帶來一陣猛咳。
冷靜下來后的男人,習慣性的伸手去拿身後書架上的,那本殷秋喜歡看的詞集《花間集》,結果手摸索到的地方是空的,書不見了,他明明記得很清楚,上次他來的時候,就把書放在這個位置上的。
他以為是自己放錯在別的地方了,又尋找了一遍,結果找遍了整個書架,無意間發現除了這本書之外,還有好幾本很有年代的書也不見了,那些位置都空在那裡。
吳叔一個老人,平時就是來打掃衛生,是不會看書的,更不會偷書。
他一下子就慌了,他首先想到的是,有人潛入了書房,把這些書偷走了。
繼而一想,如果殷秋回來過,那些書十有八九是她拿走的。
以他獵人一樣的嗅覺,和警察一般的敏銳,他已經能確定,殷秋昨晚回來的幾率有九成,只有一成是不確定的因素存在。
難怪,昨晚在雨夜裡看到的身道影那般的熟悉,這麼想來,那可是他找了十幾年,深愛了十幾年的女孩,能不熟悉么?
男人的唇角勾了勾,照她那個嗜書如命的性子,回來是不可能不看書的。
喜歡看書就好啊,市裡的圖書館都沒有殷家的藏書豐富,我就不信,以書為餌,還不能把你給釣出來?
李中白嘴角一抹淡笑一閃而過,他能感覺到,殷秋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能感覺到,他們很快就要見面了。
既然是我把你弄丟了,那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找回來。
同是大年初一這一天,天還沒亮,窩在被窩裡的我,就被持續不斷的鞭炮聲吵醒了。
這是賀歲迎春的炮聲,燒得越多炮聲越響,就暗示今年越順利,家人安康,生活美滿。
隨著生活變得越來越好,手中有了點余錢之後,買鞭炮的錢便不再吝嗇,出手也越來越大方。
在床上又賴了一會兒,已經毫無睡意的我,乾脆起床收拾了一下,推門出去。
高三了,本來就要在學習之餘,要兼顧酒店裡的事情,還要時不時的往山上跑,儘管師父和大師姐都體諒我,讓我有時間就去,但我總不敢懈怠。 隨著鄒柯這急促的聲音響起,這凌天賜和趙龍等人的攻速和前進步伐明顯是加快了不少,他們看到了不少人都被困在了其中。
「別四處張望了,咱們說不定也出不去了。」凌天賜的聲音有些嚴肅的呵斥道,這些傢伙此刻都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簡直就是找死。
轟隆的響動,這整個地面都再次的變得震動起來,鄒柯頓時又疾走變成急速的奔跑。
這大白小白拉著紫馨走到速度可謂是飛快,身後就是這些傢伙,此刻都是不要命的跟著鄒柯跑,現在他們唯一的指望就是鄒柯和凌天賜兩人的造詣了。
聖采月一直都在凌天賜的不遠處,就是為了有一個好的照應。
榮天成和司空金隅也是一左一右的照顧著所有的人,他們可不能有著一絲的慌亂。
此刻這地面之上的陣法再次的轉換了。
所以,鄒柯想要在這轉換之前,進入一個安全的地帶,否則,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一輪新的攻擊。
不僅是因為這陣法中的石柱攻擊是在恐怖,更是因為這裡隨著死去的人增多,這裡的傀儡也逐漸的增多起來,這才是凌天賜和鄒柯都為之擔憂的的事情。
而且,他們始終都搞不定這陣法的運轉的陣眼在什麼地方,當然,就算是知道,他們也不會去破壞。
那麼多人一旦是一起湧進入這宮殿,那還了得?
但是,儘管如此,他們也見到了不少的高手都強行的破開了自己身邊的束縛,朝著宮殿而去。
他們現在距離宮殿的距離也不會太遠,但是想要都安全的過去,花費的時間自然是要長的多。
當他們這二十五進入一塊暫時安定的地區的時候,他們都能看到這周圍不遠處,一道道正在瘋狂掙扎,戰鬥的人,他們有的很幸運的過去的,但是不幸的,幾乎就只有留下自己的性命在那裡了。
一斛珠 「現在還有著一段的距離,咱們必須小心謹慎一點才行。」鄒柯此刻也受到了不少的攻擊,但是這和別人比起來,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凌天賜也微微的檢查了一下這眾人的傷勢,正準備開口說話,這旁邊又有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轟——」
那一瞬間,這身邊的聖采月已經出手了,璀璨的刀芒,帶著恐怖的武念力,直接狠狠的斬在了這突然爆射而來的光刃之上。
聖采月皺眉道:「有人偷襲我們。」
這一番話,頓時讓所有人的心神都變得緊張起來,看來是有人一直在盯著他們。
鄒柯嘴角帶起一絲冷笑道:「你們出來吧,跟著我們,想來你們也不想繼續跟下去了。」
「哦?」
果然,在這鄒柯冷笑一聲后,這足足是有著七八人的隊伍都出現了,他們的傷勢很少。
「看來你們是早就已經察覺到了我們?」那領頭之人是一個大約在二十六歲左右的男子,很是平靜的注視著鄒柯。
因為在他們的眼中,一直都是鄒柯在帶著這一隊人闖過這一大段距離的。
所以,他們下意識的以為,這裡最為有話語權的就是這個鄒柯。
凌天賜和聖采月幾人微微的對視了一眼,然後不著痕迹的朝著旁邊后移了一點。
「這麼說來。現在你們是打算將我們留下了?」鄒柯神色微變,然後突然笑著說道。
對這鄒柯突然的轉變中,這來的一群人,倒也是微微有些皺眉,他們想不明白,為何這二十來人,突然變得如此的有自信起來。
「留下是必須的,畢竟任何有威脅的東西,我都不允許存在。當然,你也就更不能留在這世界上。」那男子笑道,面容的笑容很是燦爛。
這一話,頓時讓倪睿、殷離等人的臉色都的極為的難看起來,這些人果然是好霸道。
跟著他們撿便宜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滅掉他們?
不過,事情有這麼容易嗎?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鄒柯已經和所有人都微微的後退了一步,但是他們的臉色頓時在變。
「不用費勁了,我既然都出來,自然是想到你們可以利用陣法逃的可能了。」那男子笑的很是燦爛,道:「所以,你們該上路了。」
「轟——」
這男子竟然是連一點機會都不放過,直接的對著凌天賜他們下殺手。
這種無恥的行徑徹底的惹怒了凌天賜。
他們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退路,但是沒有想到這男子考慮的事情如此之全面,他們現在根本是一點退路都沒有。
這恐怖的攻擊,在瞬間對著他們而來,凌天賜眼神微變,猛然的腳掌一跺地面喝道:「今日之仇,他日定當找你來討。」
「噗……」凌天賜心中倉促之下,選擇了下策。
他們二十五人此刻憑著被絞殺的危險,直接的被逼得進入了迷陣之中,這就在無形之中增加了他們出去的難度。
「哼……螻蟻,也配和我戰鬥?」那男子冷笑一聲道:「咱們走,要報仇,那你們也得有命出來才是。」
「轟轟——」
接下來,凌天賜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優勢,在頃刻間被破碎的一乾二淨。
「七彩玲瓏身。」凌天賜斷然的一聲暴喝道:「我來支撐,快破開這迷陣。」
七彩的光芒,頓時以凌天賜的身軀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將他們二十五人都保護在其中。
但是這周圍一道道恐怖的攻擊抨擊在這防禦之上,使得凌天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砰砰砰……」
這強烈的衝擊,使得凌天賜勉強施展的這個防禦,都幾乎是在瞬間達到了一定的限度。
「快點。」趙龍等人心急如焚,他們現在被人擺了一道,如今就落到了如此的地步,如果再次碰到那傢伙,一定要算這筆帳。
七彩玲瓏身以凌天賜現在的能力施展,終究是太過於勉強了。
榮天成等人無比焦急的看著,現在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一起撐起一道防禦結界,不管能夠支撐多久,但是總比自己去抵抗這些攻擊要強大的多。
「砰——」
這最後的一下,凌天賜張口噴出了一道鮮血,這裡的攻擊實在是太強了。
而那一瞬間,這榮天成等人已經聯合撐起了一道防禦。
鄒柯此刻渾身都是汗珠,他現在正在竭盡所能的破除這陣法,但是越是著急,越是負擔重,越是難以平靜的去做一件事情。
「怎麼樣?」聖采月擔憂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凌天賜,然後輕柔的問道。
凌天賜咧嘴一笑道:「不礙事。」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是此刻凌天賜內心的殺氣已經如波濤一般的洶湧,向來都只有他凌天賜算計別人的,想不到今日居然被人算計到了這種地步。
「開了。」終於,在這第二道防禦也支撐不住的時候,這鄒柯不負重任所望的破開了這道迷陣。
而他強行的破開這道陣法,也是有些損耗過大,在趙龍的攙扶下,一步步的指導著眾人前進。
如果凌天賜來指導,他就強衝出去。因為他對著陣法之類的真的是非常頭疼。
「轟轟——」
這整個廣場之上,都是有著不斷的轟鳴之聲爆發出來,隱約之間,可是看到那其中不斷的有著光芒爆射出來。
那都是之前衝進去的人,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所以,如今被困在這其中,甚至是丟掉了性命都很不奇怪。但是也又不少的人都順利的衝過去了。
他們有著運氣,也有著過硬的心理素質,否則,也不會輕易的過關。
而凌天賜他們本來是運氣不錯,只可惜,如今被陷在其中,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這才衝出了迷陣,再次的走到了比較安全的地界之上。
「快點。」凌天賜催促道,他們現在的處境很是不妙,差不多都有著傷勢,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一種情況,那麼他們就真的悲劇了。
一鼓作氣,他們二十五人終於是衝出了這片陣法區域,不由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看來要想安然的得到寶物,那還真的只有夢裡才有。
這巨大的宮殿,給人一種巍峨而又恐怖的感覺,那巨大的門戶,微微的敞開著,也不知道這些進去的人都不將這門打開一點?
微微的調息了一會兒,他們又看到不少的人都沖了出來,甚至是連看都沒有看凌天賜他們一眼,就著急的衝擊了那宮殿大門之中。
「我們也走吧。」凌天賜他們走到這門邊,想要退開這道門的時候,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