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宗雲山又安慰說,當然,如果所有人都咬緊牙關死不鬆口,等『女』老總追問起來的時候不但不承認,還擺出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樣子跟她鬧,直接把事情鬧大了,給捅到媒體上曝光一下,說不定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不說,可能連他們都會得到一筆不菲的賠償金!
就這樣,在宗雲山的威脅和引『誘』下,許多剛吃完晚飯就從家裡匆匆趕來的職工們甚至找來了橫幅,直接揮灑筆墨在橫幅上洋洋洒洒地寫下了『黑心老闆黑心腸,污衊員工全是賊』的字樣,根本就不怕事情會被鬧大似地。
結果,等曾慧敏和劉凱龍開車趕到二坊橋分廠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宗雲山他們提前掛到分廠『門』口的,那張大大的橫幅!
曾慧敏當場就被氣得臉都綠了,因為分廠『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圍觀的路人,正在對著牆上的橫幅指指點點,有的說『這家公司老闆真黑心』,有的說『全廠員工都是賊那也太離譜了』,當然也有人小聲地說,『我好像見過這家工廠的許多工人在前面的路上賣酒似地』,但這樣的話很快就被淹沒掉了。
人群中也有不少人拿出手機對著橫幅一陣狂拍,嚷嚷著要去微博曝光吸引眼球賺點人氣什麼的。
根本不用曾慧敏多說廢話,開車送她過來的劉凱龍就已經『毛』了,把車停在廠區『門』口,直接跳下去三下五除二地就把牆上的橫幅給收了。
可等到曾慧敏和劉凱龍開車進入廠區的時候,這才發現整個二坊橋分廠就好像是一個『良民暴動』的現場似地,人頭攢動,喊聲震天!
一個二坊橋分廠的車間副主任站在一隻倒過來扣在地上的酒缸上頭振臂高呼,「老闆無德,隨意誣陷全廠職工,我們大家應該團結一致,對抗資本主義的侵害!」
而下面站著的工人們才不管那麼多呢,同樣的口號在喊了幾次之後,還真就覺得自己根本無罪,錯的都是公司的老闆,是老闆污衊了他們的人格!
於是,曾慧敏鐵青著臉下了車,正待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劉凱龍就上前把她拉住了,在她耳邊央求道:「慧敏姐,您這肚子里還有楠哥的孩子呢!可千萬別上去啊,這些傢伙顯然都被鼓動起來了,這時候如果出點什麼岔子,你可讓我怎麼回去跟楠哥『交』待啊?」
在劉凱龍的勸說下,本想過去怒斥幾聲的曾慧敏,也只能黑著臉避開了黑壓壓的人群,走進了二坊橋分廠的辦公大樓。
結果進了辦公大樓她才知道,情況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的多了,從總公司下來的副總經理、財務部經理、會計等人,都已經被宗雲山叫人強行扣住了。
在發現曾慧敏來到公司后,宗雲山就帶著五六個分廠的管理人員過來了,面對臉『色』鐵青的曾慧敏,宗雲山苦笑道:「曾總……情況好像已經有些失控了,之前常總過來的時候沒把事情『弄』清楚,就把廠里的員工們全都得罪光了……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我這都已經派人把他們送到四樓的房間里保護起來了!」
接著頓了頓后,宗雲山就繼續補充道:「現在廠里『亂』的很,員工們的情緒都很『激』動,我建議曾總最好先不要『露』面去跟員工們解釋這件事情,我怕等會兒局勢控制不住的話,非但問題得不到解決,可能都會威脅到曾總您的人身安全呢……」
這話聽著好像是在給自己開脫,同時也在關心曾慧敏的安全問題。
但曾慧敏聽出來,一旁陪著她一起過來的劉凱龍也聽出來了,這他媽哪裡是在關心曾慧敏的安全問題,這分明就是在拐著彎地威脅曾慧敏不要『亂』來啊!
原本就黑著的臉『色』這一下更加地『陰』沉了,劉凱龍臉『色』一寒,差點就要衝上去給一臉得意的宗雲山來上一拳了,但曾慧敏卻在一旁將他拉住了。
劉凱龍這才輕輕的哼了一聲,站到一邊不吱聲了。
曾慧敏朝宗雲山說道:「不管廠里出了多大的事情,也不管現在事情鬧得有多大了,作為打開『門』做生意的商人,我都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了,你明白嗎?」
「當然當然……」聽到曾慧敏這樣的一句話,宗雲山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他點頭道:「曾總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事實上,在事情剛剛鬧出來的時候,我也是竭力的想勸住常總他們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但常總他們好像對我有點誤解,就是不肯聽我的勸,這才把事情鬧到了現在的份上……」
「誤解是可以解釋的清楚的。」曾慧敏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她朝宗雲山說道:「現在廠里都快『亂』成什麼樣子了?明天還要開工的!你先叫人把老常他們喊下來,有什麼問題大家都是可以坐到桌子上慢慢商量的,知道嗎?」
「呵呵……」一聽曾慧敏都這麼說了,宗雲山就以為曾慧敏畢竟只是個『女』人,無論生意做得有多大了,那骨子裡也還是改變不了軟弱怕事的『性』格啊!
只以為是自己的計策已經取得了成功的宗雲山連忙就把曾慧敏和劉凱龍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叫人去樓頂把關在那裡的常總他們『請』下來,而他自己就在辦公室里不斷地跟曾慧敏強調自己是被冤枉的,廠里的職工們當中確實存在著幾個害群之馬,但絕大多數的職工,那政治覺悟都是相當高的嘛!
反正就是一句話,他宗雲山沒錯,廠里的大部分職工也都沒錯,錯的只是那一小部分被利益沖昏了頭腦的職工,而這個問題其實並不嚴重嘛!
宗雲山卻哪裡知道,早在他動手把常總他們關起來之前,常總就已經把情況編輯成簡訊通知曾慧敏了?
曾慧敏也不是不想對宗雲山動手,可現在整個廠子都是宗雲山的人,她這還懷著身孕呢,萬一把事情繼續鬧大了,羅俊楠又一時趕不過來的話,那問題豈不是嚴重了?更何況,曾慧敏其實也想試試自己的能力,她就不信憑自己的能力,還擺平不了一個小小的宗雲山! 慧俊酒業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常宏宇是最早被曾慧敏從別的酒業公司高薪挖來的職業經理人,也算是慧俊酒業有限公司的元老了,一直以來都對曾慧敏這位待人和善的『女』老總相當的滿意,在工作上面也是竭盡所能地幫助曾慧敏管理著最近兩年開始坐了火箭一樣首發)
但任何一個沒有經歷過時間沉澱的公司,就必然會在它高速發展的時期迎來一系列的問題,大到公司生產設備的換代革新,小到一個員工的福利待遇,慧俊酒業有限公司在飛速發展的同時,一系列的問題也逐漸的浮出了水面。
哪怕曾慧敏後來又給常宏宇請來了幾位副手幫他一起搭建公司成熟的運營框架,可人畢竟就是人,他也不是神,當曾慧敏也學羅俊楠一樣當起了甩手掌柜的時候,常宏宇可不是羅俊楠在巴基斯鉭僱到的班克羅夫特,後者可以幫羅俊楠把整個集團打理的井井有條,但前者就顯然沒有這樣突出的能力。
就算常宏宇手下多了幾個可以使喚的副手了,在面對公司發展過程中出現的一系列令人手忙腳『亂』的問題時,也同樣感到了一陣手足無措。
因此,在許多初期不太關鍵的問題抉擇上,常宏宇也學起了曾慧敏當個甩手掌柜,把這一部分問題全都『交』給了下面的人去單獨的負責,這宗雲山就是典型的,一個被公司放權,手中掌握了大量權力之後心生貪念的傢伙!
當時還是常宏宇在綜合考慮總廠那邊的人員配置之後,才主動向曾慧敏舉薦了這個在總廠車間里表現的規規矩矩,工作能力又相當突出的車間主任。
結果問題就在宗雲山的身上爆發了,從來沒有嘗試過管理一個分廠運營的宗雲山,在被調到二坊橋分廠擔任廠長一職后沒過多久,平時就有點小聰明的他就很快發現了許多公司在分廠管理上存在的漏『洞』。
利用這些管理漏『洞』,宗雲山很快就從分廠的一筆原料採購當中拿到了將近十萬的回扣,同時他也注意到了一些市場上出現的假冒『葯』酒。
但那個時候的宗雲山還沒想到要靠盜竊廠里生產的產品來替自己謀取利益,他一直把目光牢牢地鎖定在酒廠的運營漏『洞』上,只要發現了可以鑽空子的機會,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很快,宗雲山就給自己買了一輛價值三十多萬的別克轎車。
因為宗雲山升職之後的年薪已經被調整到了二十五萬的高度,對於他買車這件事,公司那邊也是知道的,但誰也沒有多想,更不會有人去考慮宗雲山買車的錢究竟是從哪來的?因為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弄』錢的方式叫車貸!
連續幾次得手之後,宗雲山就很快發現公司的管理十分『混』『亂』,對於他的這些行為,每個星期都要下來檢查一次的總公司工作人員根本就發現不了!
於是,宗雲山的膽子越來越大,甚至為了謀取更多的利益,他直接就把廠里的其餘幾個高層管理人員給一起拖下了水,而原本只能是暗地裡偷偷『操』作的事情,也乾脆就被他擺到了半公開的環境下繼續『操』作,並且回扣的比例是一次比一次厲害。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後,車間里一個利用水壺,在下班的時候偷偷把一壺滋『陰』壯陽大補酒帶出廠區的員工被『門』口的保安查獲了,但當消息傳到宗雲山的耳朵里時,宗雲山卻把這個消息生生的壓了下去,只是把那個員工叫到自己辦公室里深入地了解了一下情況后,就簡單地開除了事了。
但在接下去的幾個星期時間裡,宗雲山就開始在每天上報的產量上動起了手腳,隔三差五地就敦促公司那邊把三廠這裡從總廠淘汰下來的設備給換掉,因為三廠使用的設備都是總廠淘汰下來的設備,所以經常就會出現問題,一修就是大半個小時甚至一兩個小時才能恢復生產的!
於是,三廠的產量就自然而然地下降了,宗雲山就把這部分偷偷瞞報的產品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運出廠區,並把這些產品賣給了事先聯繫好的酒販子。
這樣『操』作了幾次之後,宗雲山小金庫里的存款就直接突破五百萬了,但同時他也越來越不知道收斂了。
偷取的產品越來越多,最高的一次甚至直接拉走了當天百分之八的產品!但總公司那邊對他的行為卻依然是毫不知情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宗雲山他們的行為被一個正好外出喝酒,回家的時候路過廠區『門』口的職工發現了,第二天就在廠里鬧得沸沸揚揚了。
原本宗雲山是被嚇壞了,以為會有人把這件事情給捅到總公司去,但他卻意外地發現,沒有職工去把他舉報了,反而車間里的好多職工都開始效仿他了,每天上班的時候都帶著水壺,把裡面裝滿了水,趁著生產的時候,就偷偷地灌上一點……
事情開始越發的離譜了,可偏偏宗雲山卻認為這樣最好,自己一個人偷那叫偷,但如果整個三廠所有的人都參與其中呢?就算到時候事情敗『露』了,他也至少有個說辭,就說是自己管理『混』『亂』的結果,至於公司平白蒸發的那些產品,跟他沒關係啊,不全是車間的工人們偷走的嗎?
再說了,今年都已經五十齣頭的宗雲山,可是經歷過上世紀那個動『盪』的年代的,他最相信的就是法不責眾!如果公司到時候敢把矛頭對準他,他就敢鼓動全廠的職工一起起來反抗公司的調查,只要把事情鬧大,最後政fǔ肯定會給曾慧敏施壓,讓她把影響壓下來的。
正是抱著這樣的思想,宗雲山才會越來越肆無忌憚,而現在東窗事發了,他也確實是跟當時想的一樣那麼幹了。
而且看起來好像效果還蠻不錯的樣子,至少曾慧敏應該是懷疑他有問題了,可被他那麼三言兩語地嚇了一嚇,就算是公司的老總怎麼了?還不是對自己服軟了?
常宏宇一行人很快就被廠里的工作人員帶到了辦公室裡頭,因為有曾慧敏在場,常宏宇憋了一肚子的火,卻也沒有當場發泄出來。
接下去的三個多小時時間裡,曾慧敏一直表現地很冷靜,她先是讓常宏宇把他查到的那些賬目問題當著宗雲山的面說了一遍,然後就讓宗雲山和常宏宇當面對質,讓宗雲山對常宏宇調查到的這些問題作出合理的解釋。
但既然宗雲山原本就是鑽的公司的管理漏『洞』才敢貪的那些錢,自然也早就已經想好解釋的話了。
在面對常宏宇的當面質問時,宗雲山一直表現地很委屈,但同時卻又能做到對答如流,凡是常宏宇提出的問題,他都能迅速地做出解答,並且說出來的那些話,還偏偏給人一種『真就那麼回事』的感覺。
這個對證的過程持續了一個半小時,除了其中有限的幾個問題宗雲山無法做出解釋之外,剩下的賬目問題好像都被他完美地解釋了。
於是,『交』流的節奏便轉而進入了『廠里為何不斷發生員工盜竊公司產品』的問題上,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宗雲山也表現地十分淡定,一直在強調自己以前沒有做過廠里的高層,不懂廠子的管理,所以就難免出了些紕漏,給了那些『毛』手『毛』腳的工人一些偷竊的機會。
同時宗雲山還表示,如果曾慧敏他們對他的工作不認可的話,他可以無條件的選擇辭職,當時公司跟他簽訂合同的時候,所註明的五十萬賠償金也不用公司支付了,反正宗雲山表現地很大度,彷彿真的所有的錯誤都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地。
原本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曾慧敏要做的就是先穩住宗雲山的情緒,好給她爭取足夠的時間來解決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
可偏偏一直在邊上沒吭聲,都快被宗雲山忽略掉的劉凱龍,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忽然變得靈光起來了,他居然問了一個連曾慧敏和常宏宇都沒想到的犀利問題!劉凱龍問宗雲山,「別的事情也都別解釋了,你就解釋一下你手腕上的那串像佛珠一樣的東西吧!」
聽到劉凱龍的突然發話,宗雲山楞了一下,曾慧敏和常宏宇也都楞了一下,不知道劉凱龍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宗雲山這人還是相當低調的,雖然戶頭上的非法資金都快達到一千三百萬了,但他身上的衣著也還是延續了以前的風格,最貴也就一千來塊的樣子。
但曾慧敏和常宏宇都沒注意到宗雲山手上那一串像是佛珠一樣的東西,因為黑乎乎的看起來很不顯眼,也不像是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
至於宗雲山自己,他倒是知道自己手腕上的那串東西是什麼,可一般人哪裡認識這玩樣啊?這也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件值錢的東西了!
之前還信誓旦旦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參與其中的宗雲山,一下子就被劉凱龍的一句話問的噎住了。
而原本不想把事情繼續鬧大,先這樣蓋住,等騰出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再來解決這些問題的曾慧敏,也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去阻止劉凱龍,就見劉凱龍一個箭步躥了上去,揮拳就在宗雲山的臉頰上狠狠的來了那麼一下。
劉凱龍罵道:「『操』,一年不過二十五萬的薪水,你他媽也買得起巴卡拉限量版的黑水晶手鏈,這玩樣全球也只有三十二條,一條起碼賣到十萬美金的高價,還他媽跟老子面前裝清白,看我不削死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
一邊罵著,劉凱龍還氣不過上去又狠狠的補了幾腳。
這下,被曾慧敏好不容易控制下來的現場氣氛就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宗雲山後面幾個分廠的中層管理一見宗雲山被打了,二話沒說撲上去跟劉凱龍扭打了起來。
而這兩年沒啥大運動的劉凱龍也是雙拳難敵八手,很快就被打的倒在了地上。
直到這個時候,曾慧敏才發現局勢就要失控了,這才無可奈何地拿出手機給羅俊楠打去了電話…… 羅俊楠開著疤子的那輛保時捷跑車一路風馳電掣般趕到了慧俊酒業有限公司西坡區二坊橋分廠的廠『門』口,遠遠就看到分廠的『門』口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行人,在人群當中,羅俊楠隱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正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雖然只留給羅俊楠一個背影,但羅俊楠依然認出了他們。
保時捷跑車被直接停在了廠『門』外,從車上下來的羅俊楠微微揚了揚眉梢,便快步擠進了圍觀的人群當中。
這時候,一個看樣子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擠了過來,到羅俊楠面前之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首領大人,夫人一切安好,在辦公樓二樓的辦公室里。」
「嗯,繼續在這兒盯著,一有情況馬上出手!」廠里不斷傳出哄鬧聲,心中記掛著曾慧敏的羅俊楠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點點頭匆忙叮囑了一句后,便走進了廠里。
而人群中似是在圍觀的幾個年輕人,也是迅速碰了一下頭,隨後便四散開來,繼續擠在人群當中冷眼注視著廠區內的風吹草動。
這幾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羅俊楠安排在曾慧敏身邊,負責保護曾慧敏安全的魔神戰士!因為羅俊楠擔心曾慧敏會對他暗中安排人保護的舉動感到不滿,所以也是給這幾個魔神戰士下了死命令的,在曾慧敏沒有遭遇危險之前,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露』面的。
不需要過多的解釋,羅俊楠一看到他們,就知道廠里的情況已經相當的不樂觀了,因為這幾個魔神戰士都已經出來了,雖說站在廠『門』外沒有進去,但完全隱蔽和隨時做好出手準備,那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站在『門』外的幾個魔神戰士當中,有一個是銀瞳魔將,而他所站的位置,正好能夠清楚地看見前方廠區內最為高大的那幢辦公大樓!
也就是說,曾慧敏雖然還沒有遇到危險,但裡面的局勢恐怕已經非常的不容樂觀了,否則的話,這幾個魔神戰士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門』口的!!
心中不免有些著急的羅俊楠迅速衝進了二坊橋分廠,等他趕到辦公大樓樓底下的時候,這才發現整幢辦公大樓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十幾個穿著酒廠車間工人工作制服的青年男子死死地堵住了,從他們手上拿的鋼管、鐵棍看,顯然不是曾慧敏叫來的幫手!
那麼,既然不是幫手,那肯定就是幫凶了。
羅俊楠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陰』沉著臉不說話,腳步卻是大步流星的就往辦公大樓裡面闖。
而守在辦公大樓『門』前的十幾個青年人也很快注意到了直衝過來的羅俊楠,其中一個穿著深藍『色』制服,頭髮卻染成了暗黃『色』的青年人頓時眉梢一揚,剛剛提起手中的鋼管想上去攔下羅俊楠,卻沒想到羅俊楠根本不跟他們多說廢話,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啪~!」一聲無比清脆的脆響在辦公大樓的『門』前清晰地響起,那個試圖阻攔羅俊楠進入辦公大樓的青年男子,頓時就被羅俊楠這一巴掌給扇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身子像個高速旋轉的陀螺一般,飄乎乎的轉了好幾圈,這才狠狠的撞在了不遠處的一輛香檳『色』別克轎車上。
「砰……」一個體重將近一百六十斤的成年男子結結實實撞到了車上,這一聲悶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出來的!
「你幹什麼?!!」第一個試圖阻攔的青年工人被羅俊楠乾脆利落地一個巴掌打飛之後,那餘下來的十幾個青年工人也都反應過來了,頓時群情『激』憤起來,揮舞著手裡的鋼管、鐵棍,朝羅俊楠厲聲喝道:「小子,你他媽不想活了?!」「『操』,揍他!!」
辦公大樓『門』前頓時『亂』作一團,但這股『亂』勁也就只持續了不到十秒鐘就結束了。
羅俊楠直接衝上去把其中一個青年工人手裡的鋼管奪了下來,根本沒有半句多餘的廢話,直接甩出鋼管就噼里啪啦地將這十幾個妄圖跟他動手的青年人全都放倒在了地上,以這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之後,羅俊楠拍拍雙手就直接從這十幾個青年工人的身上橫跨了過去,臨進『門』之前,羅俊楠輕輕的冷哼了一聲,「助紂為虐、死不悔改,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們!」
宗雲山作為慧俊酒業有限公司的一名中高層管理人員,自然是知道在曾慧敏這個『女』老總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的董事長的,但宗雲山從來沒有見過羅俊楠,也不知道羅俊楠到底長什麼模樣,是年輕的,還是蒼老的?
所以,當羅俊楠拎著一根鋼管上到二樓的時候,正站在走廊那裡和幾個廠里的中層管理人員說些什麼的宗雲山就不免楞了一下,緊接著他就皺起了眉頭,厲聲喝問道:「你提個鋼管上來做什麼?你是哪個部『門』的?!」
「你就是宗雲山?」聽到宗雲山的厲聲喝斥,羅俊楠的注意力也就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而聽到羅俊楠的問話,宗雲山這才心裡頭『咯噔』一下,遲疑著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記住了,老子叫羅俊楠,是慧俊酒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羅俊楠二話沒說,上去就給了宗雲山一個無比響亮的大耳光子。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迴響在辦公大樓二樓的走廊上,宗雲山被打懵了,那幾個剛剛還在聽他訓話的中層管理臉上也『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可是,羅俊楠不是曾慧敏,羅俊楠是不可能跟曾慧敏一樣,明明知道廠里的職工暴動就是宗雲山在幕後策劃的一次『逼』宮行為,卻還要裝出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去安撫宗雲山,去跟他講道理!
一個耳光僅僅只是羅俊楠送給宗雲山的見面禮而已,因為緊隨其後,還沒來得及從這一個耳光當中回過神來的宗雲山,就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輕,好像整個人都開始騰雲駕霧似地,不等他反應過來,後背就重重的撞在了冷冰冰的牆面上!
羅俊楠一隻手扣住了宗雲山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牢牢的摁在了牆上,然後,冰冷的眼神凝視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想死呢,還是不想活呢?」
「我……」宗雲山被羅俊楠這一系列蠻不講理的舉動給震住了,從一開始……不,哪怕到曾慧敏親自趕到廠里之後,宗雲山的表現也一直都顯得十分冷靜和淡定,就好像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似地,對答如流且口若懸河。
但不知怎麼的,到了羅俊楠的手上,宗雲山就有些嚇住了,他哆嗦著嘴『唇』,掙扎著吼道:「你他媽到底是誰啊?我……我非常正式地警告你,馬上鬆開你的手!否則的話,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沒聽清楚老子剛剛說的話嗎?」聽到宗雲山這一陣明明滿是驚慌失措的感覺,卻硬生生要裝出一副很有底氣樣子的嘶吼,羅俊楠原本『陰』沉的臉『色』卻忽然間『露』出了一抹細微的笑容,他將自己的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然後說道:「老子是慧俊酒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曾慧敏是我的『女』人,這樣能聽懂嗎?」
「你……」剛剛宗雲山也確實是被突然衝上來見到他就開始發飆的羅俊楠給嚇到了,根本沒聽清楚羅俊楠都說了些什麼。
但現在羅俊楠又重新複述並強調了一遍后,宗雲山才總算是聽清楚了……這個人叫羅俊楠,是慧俊酒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
下意識的,宗雲山望向了那幾個正在慢慢往樓梯方向退去的中層管理,他乾脆把牙一咬,雖然明知道羅俊楠很有可能真的就是慧俊酒業有限公司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董事長,但到了眼下的這種份上,他也只能再選擇放手一搏了!
宗雲山以前不會去關注法律這一塊的任何問題,他總覺得自己根本用不到法律。
但自從他開始頻繁地向公司的財物伸出黑手之後,他卻也開始讀起了一些跟法律相關的文學作品乃至整部的華國刑法。
宗雲山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一旦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有朝一日被擺到了法庭的法官面前,等待他的恐怕就是餘生的鐵窗生活!
宗雲山不願意自己被警察抓起來,更是連想都不敢想象自己一旦被判入獄,以曾慧敏在昇平市當地的能量,要在監獄里怎麼對付他都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情!
所以,宗雲山輸不起,他也不敢輸!
「放你媽-的屁,慧俊酒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我是見過的,根本就不是長你這模樣的!」哪怕被羅俊楠死死的摁在了牆上,可宗雲山卻依然使出吃『奶』的力氣朝羅俊楠吼道:「你可別想欺騙我!你這個該死的冒牌貨!!你們幾個都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叫人啊!!」
「別叫了,樓下的那幾隻小貓小狗,在我上來的時候都已經被解決掉了。」羅俊楠無聲無息地咧了咧嘴巴,似乎是在發笑,又好像是在表達內心的不屑。
他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住了宗雲山,片刻之後朝他問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我……」莫名其妙的,宗雲山心裡頭閃過了一次極其強烈的危機感。
只可惜,在他察覺到這一絲危險氣息的時候,他就已經喪失了反應的時間。
羅俊楠手裡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把黑乎乎的手槍,在手指頭上漂亮的轉了幾個圈后,那黑黝黝的槍口就直接對準了宗雲山已經是冷汗密布的腦袋,連看都沒有多看宗雲山一眼,就直接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砰砰……」
密集而富有節奏感的槍聲,隨即傳遍了整幢辦公大樓!! 可能是過去了一分鐘,也可能是只過了不到一秒種,但對於整個人貼在牆上,大小便都已經完全****的宗雲山來說,這一刻卻彷彿被定格了一般,空氣停止了流動,窗外的人們停止了喧囂,甚至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好像完全停止了一般,天地間靜的像是那永恆的『迷』失空間……
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罈子里撈出來似地,宗雲山貼在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牆壁上,雙『腿』在劇烈的顫抖,身體在猛烈的『抽』搐,一灘散發出惡臭的液體從他的『褲』腳上滴落了下來,感覺溫溫的,又好像有些涼涼的……
宗雲山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足足站了有近一分鐘時間,才敢慢慢的,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卻見剛才拿著手槍對著他腦袋的羅俊楠正一臉鄙夷地看著自己,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再『摸』『摸』自己的肚子,宗雲山這才忽然間一頭跌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而在宗雲山原本站立的位置,也就是那面厚實的水泥牆上,則赫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死』字,一個被羅俊楠用子彈打出來的『死』字!!
羅俊楠走到了宗雲山的面前,微微蹲下身子,用手槍的槍口頂住了宗雲山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望向自己。
但宗雲山卻被嚇得再次閉上了雙眼,哪裡還敢再跟羅俊楠對視哪怕一秒鐘時間?
看著已經被自己嚇傻了的宗雲山,羅俊楠不由冷笑道:「就你這點道行也敢在我的面前耍無賴?宗雲山,我可善意地提醒你一句,這幾年時間死在我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別『逼』我對你下死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