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拳頭就這點力度而已?一遇點挫折就這副德行,別的困難還怎麼去面對?這樣懦夫,別說蘭瑾了,就算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也同樣會拒絕你的!」風韌冷笑道。
「不要……不要說的什麼都好像你很清楚似的!」
宇文坤突然暴起,雙手絞住風韌的手臂將他整個人掀起過肩摔出,隨後壓在對方的身上吼道:「那是因為她選擇的是你,你才能夠如此隨意地指指點點!要是今天被心愛女孩拒絕的是你的話,你還能夠這樣冠冕堂皇地訴說嗎?」
風韌絲毫不去避開宇文坤殺人似的眼神,他平靜地回道:「也許我也不能,但是我也絕不會和你現在這個樣子無法面對事實。我經歷過的很多事情,恐怕遠遠超出你的想象。不過如果要是你覺得揍我一頓就能夠發泄的話,那麼來吧,我絕不還手。只希望,在此之後我能夠見到那個雖然時常毒舌得有些可惡,但是其實心性善良、頭腦冷靜的宇文坤!」
當場愣住了一小會兒,隨後宇文坤深深嘆了口氣從風韌身上起來,還一把將他也從地上拽起。而後,他沉思了一會兒問道:「現在想想,蘭瑾明顯是為了氣我才那樣做的。沒想到我自詡眼光獨到,竟然沒看出來。不過話說回來,你對她,究竟是什麼想法?」
「什麼意思?」風韌有些不解。
宇文坤哼道:「雖然蘭瑾和你剛才明顯是在演戲給我看,但是以我對她的了解,絕對不可能那麼隨便抓個人都能那般。也就是說,她對你是實實在在有感情的。那麼,你呢?你又是什麼態度?」
霎時間,風韌有些啞口無言。
這個問題,他也早就在心中糾結過許久了,一直都沒有準確的答案…… ?看著風韌一臉的踟躕不定,宇文坤也是暗暗明白了些什麼,他撫著自己的額頭說道:「看來,你似乎有些猶豫啊?讓我猜猜,是不是因為霍雲他妹的存在,導致你一直在迴避和蘭瑾的關係呢?」
「是。00」風韌脫口而出,不過瞬時臉色一變,他從來沒過自己的話竟然被這樣套出來了。不過,這似乎確實是讓他糾結了許久的癥結所在。
「果然。哼!還指點我呢,你自己不也是稀里糊塗的?還想腳踏兩隻船,可以啊你小子!」宇文坤拽住了風韌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跟前,有些凌厲的目光直視對方的雙眼。
而朱旭建也明白了這是二人的私事糾紛,自己不好插手,於是識趣地走遠了些,把這一塊區域都讓給了他們。
過了片刻,宇文坤卻是鬆開了手,他哼道:「算了,誰叫蘭瑾選擇的是你,而且她都不在乎,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雖然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但是男尊女卑的觀念依舊存在,一夫多妻也是常事。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日後敢辜負她的話,我一定饒不過你!」
風韌回道:「就算只是普通的朋友,我也願意去守護她。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宇文坤狡黠一笑。
「沒什麼。」風韌臉色竟然泛起了一層紅暈,還故意把頭扭開。
宇文坤呵呵笑道:「竟然還不好意思了?多謝你的那一拳一腳,我現在完全想明白了,自己一廂情願又能如何,註定沒有結局,乾脆就讓它過去吧。也許,不久之後,我能夠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夢中之人。」
「但願吧。也希望霍雲那小子也能如此,表面不說,但是他心裡依舊沒能走出那道坎。」風韌無奈地嘆了口氣。
二人沉寂了片刻,似乎突然間沒有什麼新的話題了。
最後打破了沉默的依舊是風韌,他突然將手放在了宇文坤的肩頭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要感謝你的。」
「嗯?」
「沒什麼,只是發現自己之前被下意識隱藏的情感,終於能夠直視了。」
「好小子,竟然還真想左擁右抱,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貪?」宇文坤捶了風韌一拳,不過在他看上去有些喜悅的眼中,依舊還帶著幾抹揮之不去的悲傷。
他和霍雲一樣,曾經的刻苦銘心,哪有那麼容易說忘就忘?
愛一個人,並不是是要和她在一起,相守一生……而是,成全她……
在很多方面,宇文坤其實見解得很深,也很獨到,遠超常人,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被風恆當做蒼宇教下任掌教來培養的原因。只可惜,這一次他卻不得不做出一個可能會抱憾終身的決定,不過……卻亦無悔。
「走吧,他們還在等我們回去呢。這裡畢竟是北庭地界上,終究有些不太平。」風韌拍了拍宇文坤的肩膀,而後當個沒事人似的走向躲在一旁背對著他們的朱旭建,也是抬手一拍。
然後,就在風韌的手掌接觸到朱旭建右肩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驟變,隨後連退數步,竟然差一點沒能站穩直接倒下。
感覺到不對的宇文坤一個箭步上前,他赫然發現在風韌的掌心處插著三根銀針,針尖處泛著一層很是妖艷的藍紫色。
劇毒!
風韌的面孔此時有些抽搐似的扭曲,在看了宇文坤一眼就側身倒下,整幅身軀只只剩下最後几絲本能的顫抖。
長槍瞬時出手,宇文坤一記橫掃將眼前之人擊倒在地,不過看清情況后神色很是難看。因為這確實是朱旭建本人,不過他此刻卻是雙目圓睜的狀態,但是還有氣息,顯然是被他人通過特殊手段定住了。
宇文坤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朱旭建的狀況,經脈被人強行封住,無法動彈。不過就在他轉身正欲再查看一下風韌的狀態時,兩股被刻意壓抑了聲響的勁風自其身後鑽出,森冷的劍意刺骨冰涼。
作為一位合格的武者,那就要永遠記住一件事情,絕對不能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敵人。除非……他是要故意引對方上鉤!
璀璨的紫色電芒劃破了深夜的黑暗,耀眼的流光瞬間盪開了偷襲的雙劍,而宇文坤早就醞釀許久的一指也是順勢出擊,破甲尖錐似的螺旋勁力自指尖透出,一抹烏色轉眼之間便沒入了身側一名刺客的胸口,那人的後背處猛然爆出一連串的血花。
一步上前,手中的長槍呼嘯刺出,滑動的槍桿瘋狂鑽動,只余最後一段還被宇文坤握在掌心。整柄長槍加上他一條手臂的長度,絕計有將近四米。本身一擊失手急速后的另一名刺客也沒想到對方的反擊來得如此之快,槍尖上鑽出的電芒幾乎是貼著他的小腹爆發,焦黑的血肉紛飛中,生命迅速流逝。
宇文坤隨即抽回長槍往身側一拄,大聲喝道:「何方宵小,躲躲藏藏玩陰的有意思嗎?出來吧,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牛鬼蛇神?」
「嗷嗷嗷!不愧是今天上午以一人之力橫掃賽場的宇文坤,手段確實又快又狠。不過可惜啊,今夜你只能留在這裡,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
一陣刺耳的笑聲從一處陰暗的角落中傳出,隨後走出了兩道黑影,手中清一色的北庭直刀。不過那刀卻不是軍中制式,而是找煉器師改造重新鍛過的,已經算得上黃階中級靈刃的檔次。可是如果比起顧雅音的那柄的話,就無疑差的太遠了。
然而這種層次的靈刃宇文坤可是絲毫不會放在眼中,他手中的這柄長槍名為紫電劫鋒,玄階中級靈刃,非同小可。真正讓他感覺到忌憚卻是那二人身上瀰漫的氣息,都是界級一重,和自己一致。
以一敵二,有些難度,況且宇文坤現在的狀態最多只有七成。
「不該得罪的人我似乎得罪了挺多的,只是不知道你們究竟是哪一撥?不過不管是哪邊的,就你們這點實力,也想留下我嗎?」宇文坤倒是故作鎮定,腦中飛速地思考著待會兒打起來究竟還如何應對。
不過對方可不準備給他這種拖延的時間,回應的直接是兩道凌厲的刀風,迎面斬落!
宇文坤頓時雙眼一眯,長槍垂下掄圓橫掃,自槍刃出爆發的紫色電芒大作,在一接觸間就將對方的刀風撕裂,狂暴的能流如浪潮般湧出。
那兩人從未想過剛一交鋒就會面臨這樣兇悍的攻勢,紛紛抬刀抵擋,全力去卸去那洶湧的勁力,不由地身形暴退。
雷電主勢,一交鋒便是搶佔上風,步步緊逼,絲毫不讓。
槍者,百兵之賊,變幻莫測。攻時似雷霆疾發,守時如江海凝光。
以一敵二,宇文坤依舊是大開大闊的進攻手段,而且全是搶攻,絲毫沒有自己是腹背受敵的打算,完全主宰著整幅戰局。乍眼看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在主動挑戰這二人,根本就不是遭受圍攻襲殺。
勁風交織中十招已過,那兩人突然直刀交叉合斬一處,亮銀色的刀芒彎如弧月,垂直切開了宇文坤隨著槍尖此處的道道紫色電芒,凌厲的刀風席捲他的渾身各處。
冷哼一聲,對此這一斬宇文坤倒是毫不在意,槍刃晃動出數道淡紫色的殘影,每一槍都揚起絲絲電芒。整柄紫電劫鋒繞著他的雙掌不斷旋轉變幻,一輪半透明的雷電屏障浮現,毫不費力地擋下了那樣氣勢滲人的一斬。
刀芒破碎,攻勢再至。左側那人刀尖挽起點點寒星,幾圈銀虹飛掠傾斜而下。右側那人卻是乾脆棄了直刀,右拳緊握赫然轟出,拳鋒上赤色火光沸騰,轉眼間凝聚成了一隻展開血盆大口咆哮的猛虎頭顱徑直撞出。
「銀河倒瀉斬!」
「虎嘯八荒拳!」
此刻,宇文坤眼色終於一變,面對兩樣五品巔峰武學的合擊,膽敢輕視的話那麼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對方兩人的實際修為並不亞於自己。
紫電劫鋒猛然刺出,然而之前無堅不摧的電芒勁風這回卻是如同風中殘燭,瞬間隕滅。不過宇文坤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抵擋住對方的又一次夾擊,僅僅是藉助著這次交鋒的反震力向身後猛退,而他垂下的左掌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指尖處的一環甚至引起了空間蠕動。
突然間,宇文坤只覺得腳後跟碰到了一個有些柔軟的物體不能繼續回退,他瞬間反應過來那是朱旭建倒在地上的身體,而對方的夾擊已經近在遲尺了。
再也顧不了許多,宇文坤只知道現在自己是不能再往後退了,蓄力僅僅完成八成的左掌雙指猛然戳出,透甲戮魂的尖銳勁力再度爆發。
之前擊殺刺客時,他不過只動用了五成不到的功力,便瞬間收割了那人的性命。然而這回,破甲錐似的勁力卻是遇上了勁敵,一時間互相抗衡著,誰也前進不了半步。
三人見狀一同催動體內勁力繼續注入招式之中,他們額頭上都開始流下了汗珠,誰也不好受。而宇文坤心中更是焦急,因為直接比拼內勁的話,他以一敵二時間一長必定將落入下風,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在此刻,一道森冷的劍風突然從宇文坤背後的一處陰暗中襲來,洶湧的寒意令原先就有些冰涼的空氣更加滲人。
很明顯,這人也是刺客一路的,他等待到現在就是為了一擊必殺。此時的宇文坤,根本不可能躲開。
電光石火間,劍尖即將刺入那具高瘦的身軀之時,一道赤色劍芒赫然躍起,強橫的勁風硬生生盪開了那亮銀色的致命劍鋒。
洶湧的炎浪驟然爆發,偷襲的刺客轉眼之間就被烈焰徹底吞噬。
一道矯健的身影赫然立於宇文坤的背後,手中炙魂劍嗡嗡作響。
「陰暗處剩下的老鼠們,一起出來吧。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仗劍而立的風韌面朝暗處呵斥著,看他的樣子竟然是毫髮無傷? ?回應風韌並不是繼續從暗處竄出的黑影,而是一匹亮銀色劍虹切開了那團烈焰,刺客的身影毫髮無損再現。00
雖說刺客要的就是在稍縱即逝的瞬間突然出手,只追求一擊斃命的效果,正要公平交手的話,多半有些實力不足。不過眼前這人明顯不是,至少那斬裂炙魂劍焱的一劍,風韌敢說界級以下基本無人能夠做到。
不過就在那名刺客,哦不,準確地說是劍客破開烈焰之時,風韌卻已然抽身退去。他揚起的左掌帶著漆黑的暗雷赫然拍向了宇文坤等人的勁力抗衡處,新加入的洶湧電芒一晃之間便撕裂了原先已經開始動搖的平衡,不過卻是反方向的。
轟!
破甲錐似的螺旋勁力得到暗雷相助后勢如破竹,刀芒與虎頭拳風被徑直貫穿爆裂,而去勢僅僅弱了三分的尖銳勁風甚至將破碎的漫天光焰也一同洞穿,直至擊穿了站位偏前之人的左胸后才基本泯滅消散。
當然,一同消散的還有那人的生機。
「你就不能早點出手嗎?老子差點被玩死!」宇文坤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不過臉上瀰漫的卻是微微笑意。
風韌嗔道:「你當我願意躺在地上裝死不成?這麼冷的天,還不得不一動不動地直接倒在大街上,這回換你行不?更何況,這不是又引起了一個。」
「那也是你自找的。我一直在等你出手,誰知這麼慢。還有,就你的修為,扒光了扔雪地里去好幾天都凍不死,這麼下還會冷?」宇文坤敵喋喋不休。
此刻的他們倆是背靠背貼在一塊的,而還活著的那兩名對手一前一後地分別和兩人對峙著。不過,似乎風韌與宇文坤目前竟然只顧著自己相互間鬥嘴,連眼前的敵人都忽略了。
終於,那位被徹底忽視的劍客有些沉不住氣了,不過他似乎也知道現在偷襲也不可能有得手的可能。因為縱使風韌再怎麼爭吵著,他的氣息鎖定方向永遠沒變。一樣毫無變化的還有他手中的炙魂劍。
「打擾一下兩位,我有些好奇,為什麼你中了毒針竟然和沒事人似的。那可是血吞紫蝰的毒素,無葯可治。就算是界級五重的強者,也不可能這麼快抑制住已經侵入體內的毒素!」那名劍客很是不解。
風韌聞言終於停下了與宇文坤的糾纏,而後者也是有些好奇這點。
之前就在風韌倒地的時候,宇文坤看到了他的眼色,瞬時才知道根本無礙,只是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你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事情。有的時候,眼睛被欺騙你的。」風韌詭異一笑,隨後騰出左手對著地面隔空一握,地面上掉落的一根毒針被吸入掌心。
只見那根頂端被深紫色充斥的銀針僅僅地被吸在風韌的掌中,不過只有針尖處接觸了肉掌,保持著垂下的狀態在微風中輕輕搖晃著。
「明白了嗎?我根本就沒被刺中,自然也不會有中毒之說。之前的,不過是演戲給你們看。果然,你們這些準備補充的臨時刺客,就這樣上當了。」
風韌說罷便隨手將吸附的毒針甩出,而右手中的炙魂劍也開始重新微微晃動。
那名劍客知道他要再次出手了,但是卻沒有擺出迎敵的架勢,而是抬手做出了一個停下的動作問道:「就算你利用掌力的吸附,並沒有中毒,但是為什麼你會知道那裡被安置了毒針呢?」
「臨時之人的好奇心,我多少還是願意滿足下的。那麼就告訴你吧,我這個人做事經常不能完全集中精力,所以除了修鍊或是睡覺外,其餘做任何事情之時都喜歡同時觀察四周的動態。比如說剛剛,朱旭建是被一個人撞了下后,而對方好像是想查看似的在他身上隨便拍了幾下,隨後他就不動了。其中肯定存在問題,這很好像想。」風韌聳聳肩表示自己看破對方的詭計很是輕鬆。
劍客的臉色很是難看,他何曾想過自己之前還自以為得計的計謀不但被對方看破了,竟然還更被藉此反將一軍。此時,他握劍的手都不自覺地有些顫抖了。
而風韌卻是扭頭望向了另一處陰暗的角落喝道:「那邊的傢伙,還不出來嗎?」
事實是,那裡確實沒有現身。
「竟然都被發現了,那麼你們乾脆讓他現身得了,再想搞偷襲的話明顯是不可能的了。」就連宇文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對方還在堅持著什麼,明顯的劣勢還不讓已經暴露的伏兵上場增援。
誰知那名劍客回道:「沒有。來的就我們五個,剛剛已經被你們解決了三個了。」
「既然還不願說實話的話,那名就讓我把他逼出來好了。」
只聽得風韌一聲冷哼,暴起的身形揚起重重赤焰劍風,在他手中炙魂劍地飛速晃動下掠出數十道半透明的殘影。
身隨劍走,一線灼熱劍意赫然斬下,之前瀰漫天際的烈焰與殘影彷彿受到強橫的勁力吸扯一般瘋狂重疊向劍刃之上,分而複合的絲絲勁風匯聚一處,在炙魂劍的帶領下轟然斬下,氣勢驚人。
那名劍客沒想到風韌說來就來,而且一上手就又是如此凌厲的攻勢。不過就在他面露難色的同時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馬虎,流星趕月似的迅捷銀色劍虹也是不弱,可惜和風韌相比就多少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另一邊,宇文坤也動了,狂暴的電芒在紫色長槍的指引下如同雷蛇舞空,他面前那名本身就已經受到不小創傷的對手節節敗退,不過好歹也是界級修為,短時間內並不會有性命之憂。
浮光掠影中,兩處戰團都迅速交手了近十招,局勢傾倒明顯。而風韌更是如同貓戲老鼠般明明有好幾次機會可以重創對手的,結果都只是在其身上留下一道只算輕傷的劍鋒,不過灼熱的劍意卻是透過傷口深入對方體內,不斷炙烤著他的經脈與內臟。
受到灼熱內勁侵襲的劍客心中比他體內還要燥熱,他很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與風韌明明都是界級一重修為,而且對方根據情報還是重傷未愈的,竟然在交手中節節敗退的卻是自己。
再過三招,劍客右肋又中一劍,而風韌故技重施,並沒有造成實質上太大的創傷,而灼熱內勁卻是越注越多。
怒喝一聲,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戲耍的劍客發瘋似的舞動著手中的長劍,圈圈銀虹瀰漫著凌厲勁風似氣勢驚人實則已經略失方寸,明顯是被逼急了后的措手不及。
抓住時機風韌猛進一步,斜削的一劍不僅僅是盪開了對方的長劍,還順勢斬斷了其束髮頭巾。劍客本身就累累劍痕的身軀再加上這坡頭散發的樣子,很是狼狽。
風韌越打越順,完全不顧自己渾身各處依舊的隱隱作痛,憋屈了幾天,他早就想好好發泄一下了。不過令他不解的是,暗中的那道氣息依舊存在,可是似乎完全沒有出手的打算,就這麼一直靜靜地看著。
而且,那人的氣息很淺,若有若無很難察覺,想必實力不差。
最可怕的地方是,當風韌發覺到那人的存在之時,猛然間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彷彿不久前曾經與之接觸過,這使他不得不去重視那個暗中可能導致致命的存在。
灼熱的劍風橫掃著初冬的陰冷森寒,赤色的劍虹終於在數次出擊后將那縷亮銀色劍芒徹底擊落,而風韌見狀左手一翻,另一柄炙魂劍也是被他握在掌心,順勢刺出。
反觀那名劍客,在手中之劍脫手之後,他並沒有去奪回來的衝動,也沒有隨即做出絲毫迎敵的躲避或是格擋,反倒是雙手一翻從懷中迅速掏出了一支灰色圓筒,看材質似乎是精鐵打造的。
隨著這支圓筒的出手,劍客的臉上似乎略過了一絲痛苦之色,不過立即便被他有些殘忍的神情所覆蓋,同時大喝道:「去死吧!」
機括聲響起,劍客如同觸電狀渾身一顫,一絲黑氣迅速浮上他的臉龐。
與之伴隨而至的是圓筒頂端的嗖嗖聲,數點妖艷的紫光似雨點般射出,迎著風韌攢射而去。
暗器?
風韌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剛才的那種毒針,只是沒想到還能這麼用。
左手的炙魂劍去勢不減地繼續直刺,刃上爆發出的炎浪轉眼間便將最前面的幾枚毒針吞噬,化為一小灘鐵水墜落。至於那紫色毒素,則是被直接焚燒殆盡,絲毫不剩。
然而就在風韌心中冷笑之時,一股似曾相識的劇痛再次從他左臂上迅速瀰漫而出,又是那種好像有東西從體內要鑽出來的感覺,痛得經脈抽搐不止。
劍落,瞬時消散。
焰滅,毒針依舊。
右手之劍由於揮舞角度偏大,根本不可能再及時回防,從左臂蔓延向渾身的劇痛更是讓風韌竟然直接單膝跪倒在地,渾身不住抽搐顫抖,眼睜睜地看著那數十點紫光在自己眼中迅速放大。
而他背後的宇文坤也是剛剛擊殺了自己的對手,當其回頭之時,看到的正是莫名跪倒的風韌。
毒針的迅速逼近幾乎無法制止了,風韌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百密一疏?或是天命難違?
電光石火間,一股突如其來的勁力將風韌的身軀從后拉扯了一把,而在其身前瞬時湧起了一層波濤狀屏障,毒針盡數射入其中,不過卻沒有穿出,而是懸浮在那層屏障的內部,好像就是在海水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