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是……顧浩川。
顧浩川捕捉到他停駐的目光,心頭一動,忙問道:「泉,你認出我了?」見顧浩泉眨了眨眼,他喜出望外,一臉激動的說:「太好了,剛才在地下室你誰也不認識,把我們都嚇死了。」
順著顧浩泉的視線,瞥到他攬在沐瑤兒腰間的手,一抹柔和的笑意悄然洋溢在他臉龐。
他胳膊力道稍稍一收,「她叫沐瑤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就是她救了你。」
沐瑤兒腦門兒登時布滿黑線。
顧浩泉徐徐抬眸,看向他懷裡的女孩兒,一抹受傷情緒在他眼底稍縱即逝。隨即他便看到女孩兒巧妙的抽身走到旁邊,對著另一個老者說道:「七叔,請您幫我找一下紙和筆。」
「少夫人,請稍等。」七叔頷首,立刻走到窗檯邊的書桌前,從抽屜里取出紙筆,迅速交到她手裡。 沐瑤兒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謝」,便聽著他們那一句句親切而又暖心的話語,默默在紙上寫寫畫畫好一陣,一寫就是兩大篇。
她連紙帶筆交還給七叔,盡量壓低嗓音不影響到他們,一臉正色道:「七叔,麻煩您按照上面的藥方,去抓幾服藥回來,數量我有註明。另外一張是食譜,切記,在這期間,他除了食譜上的東西,什麼都不可以吃。」
一旦誤食其他東西,導致藥性相衝必定傷及元氣,加上他體虛,根本抗不住。
「好、我現在就吩咐下去。」七叔不做遲疑,拿著藥方就匆匆奔出了房間。
沐瑤兒移到房間角落處,有意無意的窺視著周叔,心下不免泛起一絲憂慮。以他與顧家上下的互動上看,似乎頗為熟絡。
她倒不是在意,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她只擔心彥冠修是否會收到消息,知道她要與顧浩川結婚。
不……婚禮只是小事,她是在害怕會因此重新面對他。當日從君豪夜總會跑出來,她徹底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她不可以繼續錯下去。
可要是再經歷一次,她會受不了,她做不到再次狠心離開。即便是想到他,她的心都會痛,見他、更會讓她承受不住……
但她並不知道,周宏松一直是維護著顧浩川的利益在做事,為其婚禮能順利進行。他早在幾日前,就以有重大交易為由,安排了親信去纏住彥冠修,以免他收到消息,前來破壞。
所謂親信其實就是白板,至少在周宏松眼裡,白板是他眾多手下中,做事稍顯穩妥的一個,交於他去處理,他尚算放心。
而此時,白板正拉著彥冠修喝酒談心。
四周是荒山野嶺,懸崖峭壁。
坐在山頂的一塊大岩石上,兩人酒過三巡,迎著寒風愁腸苦言,地上已是擺滿了一堆酒瓶。
白板大清早,便跑到彥冠修住處,稱自己心情不好,執意甩開一干閑雜人等,死拉活拽的把他往郊區帶。並且藉機讓他通訊設備都扔到車上,切斷了他與外界的所有聯繫。
畢竟顧氏一家的影響力不容小覷,舉辦一場婚禮,或多或少都會走漏一些風聲。
所以他認為,此種做法最為穩妥。
可他自認酒量過人,本計劃著把彥冠修灌個人事不省,就可以收工。卻不想他都已兩眼犯暈,酒精上頭了。彥冠修還跟沒事人似的,面不改色、目清眼明,徑自拿酒當飲料喝。
他愁了……
偷瞄了下彥冠修,剛想慶幸還好他話不多,他肩膀就驀然一沉。
重生之億萬富翁 彥冠修搭著他的肩,問道:「說吧,今天拉我出來有什麼目的。」
——嗝——
白板心頭一慌,喉嚨處就湧上一口酒氣,禁不住打了個嗝。
發現彥冠修正注視著他,乾咳兩聲,他擺出一臉苦相,「那有什麼事,我就是心情不好,想找兄弟你陪我喝喝酒罷了。」
「是嗎。」彥冠修一臉質疑,顯然不信。
「當然。」白板若無其事的應了一聲,摸出一包煙,遞到彥冠修面前。結果他不要,他便自己點上一支。
彥冠修抽回了他肩上的手,自言自語般說道:「她不喜歡煙味,我早就借了。」
白板神色略略一頓,「你……還在等她?」
彥冠修苦笑,他何止在等,自她離開后,他幾乎把整個世界找了個遍。可天高海闊,她身在何處,他根本無從尋覓。他這一次,是真的傷了她的心,把她弄丟了。他好後悔,當初他就不該,那麼對她,沒人知道他如今有多恨自己的所作所為。
見他一臉頹然,白板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愧疚,猛吸了幾口煙,故作輕鬆的說道:「修哥,別想了。不就個女人嘛,沒了再找就是了,來咱繼續喝酒。」
他拿著酒瓶跟他碰了一下,怕真喝大了,就隨意吞了一口。他眼角餘光偷偷一瞟,彥冠修竟把滿滿的一瓶酒喝了個底朝天。
彥冠修把空瓶一扔,站起身,一臉嚴肅的說:「沒人能替代她。要是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沒時間陪他瞎折騰,他還想去找人,大步一邁,就往靠車的方向走。
白板慌了,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攔下他的去路,「今天又沒什麼事兒,你急什麼,咱哥倆好不容易湊到一塊兒喝酒,你這一走多掃興啊。」
彥冠修不動聲色的睨著他。從一開始,他就看出來白板別有用心,在刻意灌他喝酒。其中有什麼目的,他並不關心,反正他正好想喝酒,所以沒打算點破。
許是被他盯得不自在,白板摁了摁後腦勺,笑道:「修哥,你看、這整個千鈞上下,我也就跟你走得近些。你要不陪我,我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今兒我這心裡就是堵得慌,你就再跟我喝一會兒吧。」
「下次吧,時間不早了。」彥冠修語氣略顯不愉,繞開他就往遠處走。
「誒,修哥!」白板見勢不妙,連忙追上去繼續說道:「這才幾點啊,你那麼著急幹嘛。」
彥冠修目光微微一晃,望向遠方夜色漸深的一片天,嘴角不經意間揚起了笑意,「她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我不想她回來的時候、看不到我。」
「別傻了,她都跟人……」白板本就替他抱不平,又喝了點酒,見留不下人,結果張口就差點說漏了嘴。
他話收得及時,卻還是讓彥冠修覺察到不對勁,步伐一頓。
凌厲的氣息在他眉宇間驟然凝聚,他問:「你說什麼,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
白板嚇得肩頭一縮,乾笑著說道:「修哥,你當我剛是在、放屁,我怎麼會知道嫂子去哪了。」
他眼神飄忽、語氣干硬,顯得很沒底氣。
惹火燃情:首席老公好誘人 彥冠修更加確定他有沐瑤兒的消息,他面色一冷,一字一頓的問:「說,她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白板頭頂虛汗直冒,心下後悔不已,都說酒醉誤事,他沒事拉他來喝酒作甚。
彥冠修眯起眼,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的樣子在告訴我,你知道。你要是不說,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白板一臉難色,嘴巴張了又張,卻還是不敢吱聲。
見他仍然不肯透露隻言片語,彥冠修面上怒意又增添了幾分。
但他知道,像白板這種長期提著腦袋出來混的人,都是吃軟不吃硬,威脅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
靜默片刻,彥冠修耐著性子,慢慢鬆開了他的衣領,略顯失落的說道:「我找了她多久,你比誰都清楚,還拿我當朋友,你就跟我說實話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她的消息,不然你不會說那種話。」
白板重情義,前面的話不全是奉承,千鈞眾人裡面,確實只有彥冠修一人能被他看做兄弟。
連日來,他為了找那個跟別人好上的女人,是如何的緊張到抓狂。他都看在眼裡,憋在心裡。而今他話都說到如此地步了,若是再繼續敷衍下去,他實在於心不忍。
瞅著這天色婚禮也該進行完了,反正遲早都會傳遍大街小巷。
借著幾分酒意,他拍上彥冠修的肩,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修哥,我也是聽命行事,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敢跟你說。」
「她到底在哪,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彥冠修語氣顯得格外焦急。
白板撇了撇嘴,「她好得很,怎麼可能會出事。修哥,你就別再想著她了,她今天……已經跟人結婚了。」
「什麼?」彥冠修神色陡然一震,一把扣住他胳膊,「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她跟什麼人結婚?」
白板「哎」的一聲長嘆,「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她從你這走了過後,就被川少接回家裡了。今天、就是她跟川少結婚的日子,估計這會兒都該入洞房了吧。你就別再……」
「修哥,你要去哪啊?」
他話還沒說完,彥冠修高大的身影已奔入了夜色中。嚇得他赫然大變,在後面緊追慢趕追的想要阻攔下來。
這要鬧出事了,他要怎麼向周叔交代,可沒追幾步。彥冠修又忽然折身回來,把他一併拖著往前走,「帶我去找她。」
顧浩川家在哪,他不知道……
白板懵了,酒精作祟腦子不好使,待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拖到了車前。他忙犟著身子不敢上車,「修哥,你就要饒了我吧,我這要是帶你去,周叔還不扒了我的皮。」
————
顧家上下為找解藥,幾乎快把老怪物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至於沐瑤兒、顧浩川便留守在顧浩泉房裡。
耳邊噼里啪啦的鑿牆聲不曾停歇,沐瑤兒低垂著腦袋坐在床邊,默默的往顧浩泉嘴裡送葯。儘管她刻意不去在意,卻仍能感覺到顧浩川的目光在她身上縈繞不去。
自從她原原本本說出結婚真實原由后,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顧浩川都不曾吱聲。
他在想什麼,她不清楚,不過他那陰沉不定的面色,令她禁不住背脊一陣陣發寒。
喂完最後一勺藥,沐瑤兒慢慢站起身,淡淡的說道:「我去看看他們找得怎麼樣了,你別靠他太近,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就立刻到樓下來叫我。」
她交代完就往外面走,打算找個地方去躲清凈。可她還沒走出門,便聽到顧浩川忽然開口說道:「你別去了,休息一會兒吧。如果找找到了,他們會第一時間送上來的。」
他聲音很低,嗓音里透著一絲乾澀沙啞的哽噎意味。
沐瑤兒提起的腳往地上沉沉一落,兩條腿就像是生了根,牢牢扎入了地里。她磨了磨牙根,小聲說道:「對不起。」
她僵直著身子沒敢回頭,如今除了道歉,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身後又沒了動靜,氣氛似乎變得更為尷尬。她還在糾結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胳膊上募然一緊,便被顧浩川拉著走出了房間。
嚇得她呼吸一窒。
顧浩川動作很快,拉著她剛一出來就帶上了房門,割據掉顧浩泉的視線,開口問道:「我不相信,你答應嫁給我只是因為被要挾,你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他兩條胳膊頂在牆上,正好將她卡在中間,攔下了所有去路。
攝政王的醫品狂妃 無人的走廊上,沐瑤兒被迫迎上他夾雜著各種複雜情緒的目光,全然避無可避,使得她渾身都在不自覺的發顫。
她不想把話說得太絕,傷到了他,所以之前在解釋的時候,只是簡單說明了下這場婚禮是老怪物設計的陰謀,實非她所願,無需繼續下去,便不再做言辭。可如今她不吭聲,他似是不打算就此作罷,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目光越發緊迫。
她低眉斂目的猶豫好一陣,只好強行定下心神,回答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只是拿你當朋友而已,等你哥哥好了,我就會離開。」
顧浩川面色有點沉,「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為了管一樁閑事,你不惜受人威脅,為什麼?別告訴我,換做是別人的事,你也會這麼做。還有……要解決這件事,有很多辦法,你沒有直接跟他動手,也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選擇了一個你認為最安全,最迂迴的方式。因為你在害怕,你怕那隻怪物傷害到你不想傷害的人。所以你甘願委曲求全,受它要挾,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救出來。你想保護的那個人就是我,你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其實你心裡是有我的對不對。」
「不是這樣的。」沐瑤兒不想加深更多誤會,因此即便是被他猜中,她是為了他才決定對付老怪物,也不能在他面前承認。
她撥高嗓音辯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救的是顧浩泉,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我有能力,不管誰遇到了危險我都會幫忙,無關對象是誰,更與感情無關。你別再糾結這些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解藥,不然你大哥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顧浩川面色又沉了幾分,「葯我一定會找。」摁著她雙肩,他目光微微一晃,「他是我大哥,你這麼關心他,難道不是因為我嗎?」 沐瑤兒心頭一陣莫名發虛,撥掉扣在肩上的一雙手,嘴巴微微一張,正待反駁。
「別跟我說不是,我不是傻子。」顧浩川急忙搶下她的話頭,稍稍緩下語氣,接著說道:「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要否認,但是我們相處的這些日子,我感覺得出來,你在改變,你在慢慢接受我。我對你來說,絕對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也許連你自己都沒發現,你總是在無意間注意著我的想法、還有情緒,擔心我會不開心,你其實很在意我。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逃避我,還是、你在害怕什麼?」
沐瑤兒腦子轟然作亂,左瞟右瞟的都求助無門,又不知道應該跟他如何解釋。
她慌促的舉動落入他眼裡,如同一個羞澀的回應般令他心頭激動不已,不自覺收緊了五指,將她胳膊攥得更緊,追問道:「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還有人在脅迫你。」
「不是。」沐瑤兒使勁的搖頭否認,一把將他推出幾步遠,她鼓足一口氣,正色道:「沒人脅迫我,是你誤會了。你要讓我說幾遍才會相信,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在我心裡你頂多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我會救人,也不是因為你。」
頓了下,盯著他滿懷質疑的神色,她迫於無奈,只好煞有介事的接著說道:「你忘了那隻怪物之前叫我什麼了嗎,它叫我天女,你就沒想過為什麼嗎?」
顧浩川眉心一緊,「什麼意思?」
他當然聽到了,不止是他,幾乎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只是不曾去多想。
沐瑤兒用一抹淡然的笑容,掩飾掉心虛,輕描淡寫的替他解惑:「我記得,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曾在山裡跟一個師傅學過功夫。其實、我師傅是個得道天師,他老人家為我批過命格,我是天人轉世,是天女,生來就背負了降妖伏魔的使命。正因如此他才會收我為徒,還把畢生修為都傳授給了我。所以……我會出手救人,斬殺妖魔,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樣,和感情也毫無關係。我身為一個天女,對付妖魔是我分內的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字一句、半真半假。在千萬年前,她還無憂無慮活在神族的時候,降妖伏魔、確實曾是她的使命。只是今時不同往日……
她說得格外誠懇,他聽得相當認真,他不做聲色,她放低語氣接而說道:「我知道,這些事說出來,確實很匪夷所思。但是這都是事實,相信你你看出來了,我不是一個普通人,我有著異於常人的能力,是個貨真價實的天女。希望你能明白,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等著我去完成,請你不要再在我身上白費苦心了,我是不能跟你在一起的。等你大哥身體好轉,我就會離開的。」
顧浩川沉默良久,忽然抬眸,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退一步,他便再近一步,直至她背脊再次貼上牆面,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管你是天女,還是什麼別的身份。既然你答應嫁給我了,那你就是我老婆,這輩子你哪也不準去,只能留在我身邊。」
他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語才一落定,只聽房裡「砰」的一聲。
是玻璃器具摔碎的聲音……
沐瑤兒、顧浩川,皆然神色一震,顧不得再繼續糾纏任何話題,連忙打開房門去查探情況。隨即便看到顧浩泉似是想下床,正強行支撐著身子坐起,而地上還躺著一隻四分五裂的玻璃碗。
見到兩人進屋,顧浩泉艱難的抬起手,說道:「不……要、為難……她,不要……怪、她。」
這是他獲救后的第一句話,斷斷續續、說得十分費勁,卻表達得很清晰。
他在維護沐瑤兒……
顧浩川激動不已,三兩步上前,就做到床頭將他扶住,「瑤兒,你的葯好像有效果了,泉能說話了。」
他忽略了他話里的內容,反倒是沐瑤兒聽得格外真切,暗自慶幸還好有個顧浩泉可以幫忙說話,不至於太過難以脫身……
顧浩泉顯得有些焦急,顫顫巍巍的抓住顧浩川,拚命深吸了幾口氣,重複道:「不可以……為難、她。」
顧浩川身形微微一顫,心下略有訝異,慢慢將視線移向沐瑤兒。
隨即反應過來是沐瑤兒救了他,他會關心她的安慰,自然很正常。他臉上化開了一抹笑意,「放心吧,我不會為難她的。」
顧浩泉仍舊一臉焦慮,無法釋然般的緊緊抓著他,不肯鬆手。但他說話非常困難,方才的兩句話,已消耗掉了他過半體能,而今他喘圩著念了好幾遍「不要……」二字,都沒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幫他輕拍著背順氣,顧浩川眼角餘光不曾離開沐瑤兒,眸色漸漸染上了幾許柔軟,徑自說道:「哥,你就別擔心了,她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會為難她。你得快點養好身體,等你好了,我們再重新舉行一次婚禮。」
顧浩泉呼吸陡然一促,登時引得一陣劇烈咳嗽。
聞言,沐瑤兒的臉,更是「刷」一下白了個徹底。她這才發現,弄半天,她剛在外面的一番話,全白說了,他壓根兒沒聽進去,還在想著要結婚的事。
正當她滿腹惆悵,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七叔在外面輕叩了幾下門,而後略顯慌促的推門而入,喊道:「少夫人,外面突然來了一個陌生人,在鬧事,還點名要找您。」
顧浩川眉心一皺,不待沐瑤兒做出反應,猛然站起身,問道:「是什麼樣的人?」
七叔一臉焦急的答:「是個男的,大概二十多歲,嚷嚷著要少夫人出去見他。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一來就打傷了門衛,咱們的人正在花園裡攔著他呢。少夫人,我看,這人來者不善,可別傷到您才是,要不您先找地方暫時迴避下吧。」
沐瑤兒暗自鬆了口氣,留下一句:「不用,我去看看再說。」便如釋重負般疾步奔出房間。 見狀,不僅顧浩川、七叔、面色大變,緊張得慌了手腳。連顧浩泉沒辦法繼續安心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