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人中龍鳳,未必會把三大山系的勢力放在眼中。」紅霞姥姥點了點頭,他們把三大山系看成立足的根本,人家卻未必會把這麼一個角落放在心中。
「那個王茵茹不是破碎了丹田,修為盡廢了嗎?怎麼有能力掌管宗門?」
另一個老太太不解的道,她乃是煙霞派的長老之一,輩分不低。
「說來奇怪,那王茵茹似乎恢復了修為。」
嚴秋雲眼中亦是閃過一抹不解,那王茵茹破碎了丹田,怎地如此輕易便恢復了過來,如此嚴重的傷勢,即使放在鬼醫胡家,都未必能將之治癒。
結果才過了幾天工夫,便傳出她修為盡復的消息。
此言一出,大殿裡面的人紛紛露出驚訝之色,因為她們都知道,丹田破碎將是多麼嚴重的事情。古武者中,若是丹田破碎,那將註定成為一個廢人,除非遇上什麼大造化。
「那個少年很不簡單,或許有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能力也說不定,既然他離開了三大山系,那我們暫且將他的事情放下。還是說一說半年後的武林大會的事情吧。」
紅霞姥姥開口說道,對莫問的事情,似乎並不想過多的議論。
「武林大會!」
大殿里,眾人對視了一眼,皆是神色鄭重了起來。
「姥姥,此屆武林大會,我們煙霞派將會參與么?」
阮飛霞眨了眨眼睛,好奇的望著紅霞姥姥,據她所知,煙霞派有很多年都沒有參與古武界的武林大會了。至少她在煙霞派的年月里,煙霞派從未參與過。
大殿裡面的人,一個個都是目光火熱的望著紅霞姥姥,五年一屆的武林大會,煙霞派連續十屆都沒有前去參與那個古武界的盛會了。當年煙霞派也是古武界的十大宗門之一,名氣鼎盛的時候,一點都不比現在的十大宗門差。
但五十年前,煙霞派遇上了一場大變故,從古武界頂尖的大門派跌落,一直沉寂至今。
「不錯。煙霞派沉寂了如此多年,總歸要出去走走了。」紅霞姥姥道。
此言一出,大殿裡面的人皆有些興奮之色,因為她們知道,紅霞姥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意味著煙霞派或許有能力再去爭奪那古武界十強的位置。
「這屆武林大會,據說會有很多強大的宗門chuxian,不知道大方派的那個少年掌教,會不會前去參合一腳。憑他的能力,或許會在武林大會上大放光彩。」
阮飛霞抿嘴笑道,那名少年的風采,當真是她生平僅見。如此人物,恐怕放在天華宮裡面,都是罕見之極的天縱之才吧。
……
雲小蠻最近很鬱悶,非常的鬱悶。人都有些悶悶不樂的。因為一個月前,她興沖沖地前去找莫問,結果沒有找到人。後來從秦小悠那裡知道,原來莫大哥離開了京華城,很久都沒有回來了。
當初她跟莫大哥都約好了周末來找他,教他學開車,結果莫大哥卻直接放她鴿子了。
雲小蠻可鬱悶了,原來以為能當一回老師,能在莫大哥面前表現一番,結果空歡喜一場。
接下來一個月,雲小蠻幾乎每周都去華夏大學,卻始終沒有找到莫問,整個人跟人家蒸發了似的,如果不是秦小悠還在華夏大學讀書,她都會以為莫問再也不會回來了。
又是一天周末,雲小蠻無聊的在華夏大學的校園裡散步,小腳不時的把地上的石子兒踢飛,似乎那些石頭跟她有仇似的。
「壞蛋。」
「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再不chuxian我就給小悠姐姐介紹男朋友,叫她再也不理你了……」
雲小蠻一邊踢著路邊的石子兒,一邊咕噥著,似乎一點也不開心。
一個多月里,她每周都往華夏大學跑,莫問沒有找到,倒是與秦小悠混熟了,這會兒都準備挖莫問牆角了。
不用說,她今天前來華夏大學,又沒有找到莫問。不但沒有找到莫問,小悠姐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也沒有時間陪她出來玩。
「你貌似挺關心那個莫大哥,你喜歡他嗎?」
驀然,冷不了丁的一個聲音響起,下了雲小蠻一跳,這個地方明明沒有人,怎麼會突然多出一個人的聲音?
雲小蠻左右張望,依舊沒有發現周圍有人,但剛才那個聲音卻很清晰,絕對不是幻覺。
「不會是鬼吧!」
雲小蠻花容失色,嚇得手腳冰涼,拔腿便準備逃跑。
「我不是鬼,但比鬼還可怕。」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裝神弄鬼的,我才不怕你。」
雲小蠻大聲說道,一副我一點都不怕的moyang,但她的表情顯然出賣了她,剛才那句不過是壯壯膽而已。可把她給嚇壞了,拔腿便往人多的地方跑。
「小姑娘,你跑不掉的。」
那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雲小蠻驀然發現zi的身體不受控制,居然飛了起來,並往一處密集的小樹林中飛去。
她嚇得頓時大聲尖叫了起來,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像是一個啞巴,不管她如何的喊叫,都沒有聲音傳出。
眨眼的工夫,雲小蠻便飛到了小樹林裡面,大眼睛中儘是恐懼之色,不管她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那詭異的束縛。
「別怕,我不是鬼。」
那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卻像是站在雲小蠻身邊說話。
雲小蠻驀然回頭,往聲音的方向望去,發現樹林里站著一個人影,那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中,臉都看不見,像是見不得陽光一般。
「你是……誰,找我……幹什麼……」
雲小蠻小臉煞白,結結巴巴的道,小身子不斷的顫抖著。那人越說不是鬼,她越感到可怕,不是鬼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事情發生,就像大灰狼在誘騙小紅帽。
「我是誰?這個問題你可以問你爺爺。」
那人詭異的笑了一聲,聲音沙啞的道:「不過你應該沒有機會再見到你的家人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傷害我。」
雲小蠻意識到,這個要對她不利,否則怎麼會說出以後見不到家人的話。
「你可認識這個東西?」
那神秘的黑袍人緩緩走到雲小蠻面前,從黑袍中伸出一隻手,那隻手慘白無比,似是一個死人的手,手型纖細,指甲上塗著艷紅的指甲油,應該是一個女人。
只見她的手心上,緩緩釋放出一道幽暗的光芒,像是一團暗淡的火焰。下一刻,她的手上,詭異的長出了一株植物,開始只是一個小芽,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成長,變成了一株兩尺高的花朵,鮮艷欲滴,惹人垂憐。
「紫青花!」
雲小蠻一眼便認出了那花,因為不久前,正是這株惡毒的話,令她的爺爺與父親同時病倒在床,如果不是莫大哥救治,恐怕那朵花會要了她兩個至親之人的性命。
「你們雲家欠下的東西,總歸要還的一天,那紫青花你們送給了別人,已經違反了當初的承諾。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誰能解那紫青花之毒,倒是有點本事。」
那神秘的黑袍人桀桀怪笑,雖然看不見臉,但兩道陰森的目光射出來,令人不寒而戰。
「我們雲家欠了你什麼,我以後可以還給你。」
雲小蠻緊繃著小臉,意識到這個人是他們雲家的仇人,當初那株紫青花,應該也是她放在雲家的禍根,目的便是想害死他們一家人,好歹毒。
「小姑娘,你倒是說對了,你們雲家欠我的東西,只有你可以還我,現在便是我討債的時候了。不過,那個敢動紫青花的人,膽子倒是不小,回頭我便把他給殺了,用他的血餵養我的寶貝。」
那神秘的黑袍人陰森森的道,聲音中含著絲絲殺意,似乎對那個敢破壞她計劃的人很不滿。一個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招惹巫神教,簡直不知死活!
「不許你傷害莫大哥。」
雲小蠻聞言,頓時像一隻小老虎似的張牙舞爪。
「小丫頭,你還是顧著你zi吧,你們雲家欠我的東西,以後就由你來還,從此我也不為難你雲家,當初的諾言做一個了斷吧。」
那神秘的黑袍人緩緩伸出一隻手,緩緩撫摸在雲小蠻的小naodai上,雲小蠻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神志不清,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隨後,那個黑袍人身上散發出一股烏黑的霧氣,緩緩將周圍籠罩。許久,那烏黑的霧氣才逐漸消散,小樹林裡面又有了陽光照射進來。
然而,那個神秘黑袍人與雲小蠻卻是全都不見了,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什麼痕迹都沒有留下。
有人居然能從華夏大學裡面把一個人劫走,而且沒有驚動任何人,此事如果傳出去,恐怕會引起一番大震動。畢竟華夏大學乃是有著幾百年歷史的名校,尋常胎息境界的古武者都不敢輕易踏足,因為很多人都知道,華夏大學裡面有著很不尋常的東西。(未完待續……) 距離京華城一百多公裡外的一條高速公路上,莫問坐在一輛長途大巴中,閉目養神。
從雁盪山出來,莫問把顧靜曼送回了顧家堡之後,便獨自坐上了返回京華城的汽車。時隔一個多月,他終於再次回到了這座大都市裡面。
「你聽說了嗎?據說太行山脈又在開發旅遊觀景區,而且這次規模不小,據說有幾個大集團共同參與開發,裡面還有藍海集團這樣的巨無霸。」
車上,一個人與身邊一個人閑聊,他們的口音並不像京華城的本地人,應該是前來旅遊的外地人。
「早就聽說了,不過現在才剛剛動工而已,據說裡面要修建一個大型遊樂場,不知道要投入多少的資金。」一人回道。
「現在的人,就是不知道珍惜地球的資源,天天開發原始山林,早晚有一天會把地球上的生態環境破壞。」
……
坐在後排的莫問挑了挑眉頭,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太行山脈,旅遊開發!那個神秘的邪勢力的動作倒是挺快,才離開不過一個多月,他們便開始動工了。
不過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此急迫的前去荒山野嶺開發旅遊項目,明顯有些不尋常,他自然知道,那個邪勢力的目的不可能只是旅遊開發那麼簡單,裡面肯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藍海集團居然也參與到了裡面,這令他想起了之前在秦家遇上的那個神秘黑袍人,似乎便是邪組織裡面出來的人,不過他當時並不能確定,那個鬼羅使者是否跟那個在許家出現的邪勢力有關係。
現在看來,兩者之間肯定有著聯繫,或許本就出自同一個組織,而秦家。顯然也捲入了這件事情當中,難道那個神秘的鬼羅使者會幫著秦家追殺他。
那些人,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太行山脈裡面有著什麼秘密不成?
莫問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雖然他知道此事不簡單,但卻也猜不出那個邪勢力的目的。不過明教的傳承遺府便在太行山脈之中,他們的目的不會是明教的傳承吧?
莫問心中一驚,明教遺府雖然隱藏的隱秘,但如果能確定一個大概的範圍,依舊能從原始山林中搜出來。隨後,他又搖了搖頭。邪勢力素來詭異而神秘,來歷似乎很不凡,能跟天華宮為敵的勢力,肯定不同尋常,如此大動干戈,未必只是為了明教的傳承。
京華城,華夏大學!
此時盛夏已過,深秋降臨,降溫厲害。很多人都穿上了長衣衫,只有一些時髦的年輕人,還穿著精美的。
大學的校園,永遠都不缺少人氣。一路走來,一道道年輕的身影,散發著充沛的活力。
莫問走在綠蔭小道上,心情放鬆了不少。畢竟校園裡的氣氛,很容易緩解一個人的壓力。至少在這個地方,他不用一直想著修鍊。不用顧慮著各種現在的與將來的煩惱。
他並沒有走大道,而是抄小道前往宿舍區,穿過一片風景區,這裡安靜,很少有人出現,偶爾出現的也是一兩個前來秘密約會的情侶,前往宿舍區的路程也會短不少。
結果,走著走著,不遠處的樹林里突然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子,服不服?信不信把你活生生弄死,別以為我不敢,你最好識相點。」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很是囂張跋扈。
「呸,你不過是一條狗而已,狗仗人勢的東西。」
另一個有些含糊的聲音響起,似乎嘴巴受了傷,說話都含糊不清。
咦?
莫問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樹林里傳出的兩個聲音,他居然都認識,他眼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好奇的走了過去。
樹林里,站著一堆人,地上趴著一個人,站著的人把那趴在地上的人圍住,不時一陣拳打腳踢。
那群人中,居然有幾個莫問都認識,那個趴在地上的人,正是莫問的同班同學,以前在一個軍營軍訓的王元。此時他受傷不輕,身上有不少傷痕與血跡,圍著他的人一個個氣勢洶洶,踩著他的身體不讓他爬起來。
還有幾個人,莫問也認識,那個抓著王元的頭髮,掄圓了巴掌扇耳光的人,不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的富家公子陳顥又是何人,上次軍訓之後,莫問便沒有再見到此人了,不知道躲什麼地方去了。
當時軍訓的時候,陳顥還坑了他一下,莫問現在都還沒有來得及找他算賬。畢竟這個陳顥只是一個小人物,還不值得莫問親自去找他。
除了這個人,還有兩個人他居然也認識,一個便是有過兩面之緣的何明閣,當初跟在秦家四小姐身邊溜須拍馬,結果莫問把那個秦四小姐打了一頓,把他的膽子都給嚇破了。
還有一個人令莫問有些意外,前不久才見面的王元那個女友,好像叫廖媛,此時她正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對那些毆打王元的人,無動於衷。
不過莫問認識的那些人,好像都不是正主,一個青年抱著胳膊站在大樹下,眸光冷冷,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的王元,似乎一個能主宰別人命運的君主。
他身邊,眾星拱月的站在不少人,何明閣便站在那個青年身邊,低眉順眼,一點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把他抓起來,我不喜歡跟趴在地上的人說話。」
那青年淡淡的道。
幾個人頓時把王元從地上架了起來,一人抓住他一條手臂,鎖住他的肩膀,令王元動都不能動彈一下,像是一個即將上刑場的犯人。
陳顥一把抓住王元的頭髮,將他的腦袋強行抬了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浮腫的厲害,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王元,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不喜歡跟不識趣的人話說,既然你碰了廖媛,那就必須負責到底,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後就是你的孩子,以後好好照顧她們母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青年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慢條斯理的道:「你知道,我殺你,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我的孩子?」
王元倔強的甩了甩頭,冷笑一聲道:「我從沒有跟那個賤人上過床,她肚子裡面的種能是我的?陸威,別以為我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東西,怕是你留下的風流債吧?」
「掌嘴!」
那個青年冷淡的道,望都不望王元一眼,直接命令人出手。
陳顥聞言,似乎逮住了機會表現一般,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抽王元的臉,另外幾個人也一陣拳打腳踢,下手一點都不含糊,王元這種修鍊了古武的人,都忍不住悶哼出聲。
「孟威,有種你在學校里把我打死,我就佩服你,打不死我你就是孫子。」
王元也硬氣,一點都不服軟的盯著那個青年,眼中充斥著血絲。
「王元,你別不識好歹,能養育孟少的孩子,那是你的福氣,如果有朝一日那個孩子能招入孟家中,還能少了你這個便宜老爸的好處。」
廖媛冷冷的望著王元,眼神冷漠的嚇人,當年與王元在一起的溫柔,早就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