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身體對抗中將馬斯切拉諾甩開,然後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向足球!
場上時間,93:22。
「齊策又來了!在最後時刻,踢了一個半小時,他還能兩次高速衝刺!」
停球,趟!
齊策就猛衝皮克這邊,就是欺負他速度慢!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幾乎所有球迷都這麼高喊,而齊策終於甩開了皮克,張弓搭箭,齊策一腳重炮面對球門再來一腳!
咚!
可惜,這腳重炮轟門狠狠地砸在了左側的橫樑上,就稍稍高了那麼一點點,從球門上方略過!
與此同時。
卡紹伊舉起右手,左手放在哨前,三聲有規律的哨響后,宣告全場比賽結束!
三冠王來臨!
這是歷史性的一刻,多特蒙德成為了德國足壇歷史上第一個三冠王!
此時,倫敦溫布利,已經被遠道而來的大黃蜂球迷們染上了一層金黃,他們要把這裡變成威斯特**!
而此刻,在多特蒙德,也許全城的人都已經走上了街頭,在大路小路上載歌載舞,他們迎來了這座城市在足球上歷史最重要的一天!
三冠王!
多特蒙德的名字,現在已經可以和曼聯,巴塞羅那,國際米蘭,阿賈克斯這樣的超級俱樂部相提並論,不論未來如何,當下多特蒙德已經成為了最頂級的俱樂部!
7017k 丁零噹啷一陣清脆的鈴音叮噹搖響,某位玉顏雪發,身穿鬼紋龍服的男子施施然走來,長而寬的長袖裡露出一截骨笛,骨笛上墜有一串精巧的骷髏鈴鐺。
「魂令既出,眾鬼退避。」那人神情懨懨道,忍不住捂嘴打了個哈欠,「都給老子投胎去,大半夜的,鬧什麼鬧。」
此話比誦佛念經還奏效,四野之內的大頭頓然面孔猙獰,地上扭曲的鬼爪沒來得及往回縮,皆化作一團團白煙蒸發。
柳蘭溪納悶地覷著這位地府明珠,問:「魘髏?你不是不出冥界的么?」
「夜黑風高,這裡挺適合遛彎的。你管我?」冥帝一甩柔順絲滑的秀髮,昂起千嬌百媚的頭顱,散發我最迷人的魅力。
「你縱容手下玩忽職守,對生人行兇,豈非置冥君一職於兒戲??」柳蘭溪慷慨陳詞地對他追責問究。
「我們是奉旨行事,不存在玩忽職守。」白無常替魘髏作了回答。
「冥君向來盡職盡責,這次卻是破例。」黑無常為主子護短。
魘髏還在狀況外,用骨笛拍了拍掌心,悵然若失地望著無邊無際的夜空,自言自語:「我自由了,便意味著那位要出來了……」
方巧冥帝正背對著陸崇,那痞子二貨癱坐在泥地里,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扯了扯他鑲金綉玉的衣擺,感激涕零:「老爺爺,多虧你出手相救,否則我就得去見閻王了。」
魘髏兩眼飆出一道死亡射線,垂首瞪他,「本帝就是閻王。」
「老大爺,你在開玩笑?」陸崇眼力見為零,還在嬉皮笑臉憨傻犯痴。
「老大爺!!!」魘髏歇斯底里地吼了一聲,明珠矜貴的形象徹底崩塌,他顫抖著嗓音,唾沫橫飛地糾正其詞:「陸崇道君!本帝記得你比我還老,恬不知恥,怎麼有臉喊我爺爺?」
陸崇迷惑:「那我喊你什麼?白髮寶寶好大兒?」
「滾你媽的犢子!」魘髏徹底癲狂,跺腳大怒:「怎麼老有人愛占我便宜,當本帝好欺負?夙灼靈給你的勇氣?」
「夙灼靈是哪位?」陸崇惘然一愣,心說怎麼一堆我不認識的人名,但聽著還莫名熟悉怎麼回事?
「我不跟蠢貨交談,浪費老子唾沫兒!」魘髏那張熬夜病容因怒火攻心,臉頰浮現一絲不健康的紅暈,顯得尤為嬌氣可愛。他用半睜不睜的倦眸掃了眼因公負傷的手下,又打了一個懶洋洋的哈欠,吩咐道:
「黑白二鬼,召集眾陰兵跟本帝回去,這兒別管了。」
兩鬼誠惶誠恐地勸諫:「冥君,擎天大帝命我等駐守此處,若貿然違令撤兵,他必不肯對冥界善罷甘休,請三思!」
「不必多說,你們儘管撤兵,萬事不都有我在么!咸吃蘿蔔淡操心,天塌下來也壓不著冥界!」魘髏一甩袖擺,緩緩飄向梧桐林深處,原路返回。
兩二鬼不敢不從,齊聲應道:「是!」
「這就走了?不留下來看好戲?」柳蘭溪對還算有良心的冥界奇葩發出了觀戰邀請。
魘髏揮了揮手,不冷不熱道:「不了,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回去睡到天荒地老,樂得逍遙。」
「呵,還算有良心。」柳蘭溪倚靠在梧桐樹旁,目送眾鬼回府,用腳踢了一下陸崇的臀,把他幾欲要被勾走的心魂給拉回來:「看什麼呢?」
「那個白毛真是冥君?」陸修靜不可思議地問。
柳蘭溪:「覺得不像?」
「嗯,不像。」陸崇實話實說,「長得太秀氣了,跟民間那些猙目呲牙的閻王畫像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不過我看這冥君好像弔兒郎當的,有點不太正經。」
「道君,你沒比他好哪裡去,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好嗎?」柳蘭溪無情地戳破他,又問:「你剛才說什麼東西都能偷到,是真的嗎?」
陸崇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怎麼,想要我幫你偷孫老闆的褻褲?」
「我對他的褻褲沒有一點興趣!」柳蘭溪暴敲了一下他的頭,「我要你偷的是畫!一幅斷臂男子的畫像!」
「噢,你早說嘛!」陸崇從地上一蹦而起,自信滿滿地打包票:「小菜一碟,交給我吧。」
*
整座梧桐山莊遍布六界各大高手,公孫若顯然已料到會有不速之客造訪,他們一行四人,朽月、陸崇和顏知諱現在都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除了他的那位深藏不露的好知音,他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當初撰寫整本《無名書》時,他為所有人都編排好了角色和戲份,唯獨漏掉這麼一個棘手的人物。
因昨晚的變故反常,他特意回去詢問《無名書》的索引,便看見小梳子昏倒在書外,待她蘇醒,才道出原委——
柳蘭溪察覺事情不對勁,強行把索引打暈,並給自己在書中安插了一個『莫百川』的角色進入故事,這才造成了後來的變故!
公孫若千防萬防,怎麼也沒防住因一念之仁而放過的敵人,這個變數讓他始料未及,他本以為柳蘭溪只是天庭一個普通的文官,後來查了他的底細才知放走了一條大魚。
柳蘭溪強行進入以他為主角的世界,以書中角色做偽裝,配備原有的武力值和聰明的頭腦,成為整本書最不可控的變數。如果書中主角是代表『愛與和平』的正派,那麼這個漏洞無疑是本書阻礙主角走向成功的最大反派。
哼,區區一個過氣魔輩,掀不起什麼風浪!
他才是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有最高的權利和顛覆一切的絕對力量,只要他不踏出這個世界一步,他便永垂不朽地活著,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他打倒,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摧毀他嘔心瀝血構建出的完美世界。
他的故事永遠沒有結局,擎天大帝統治的時代也就永遠不會落幕。
一切本來可以很完美的,至少在柳蘭溪闖入他的世界之前。
公孫若依舊相信自己是蓋世無匹的最強王者,但這個信念不再堅如磐石,他的意志開始動搖,因為害怕失去擁有的一切。他底氣不足地召集六界各方力量守在梧桐山莊,為自己保駕護航。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必須清除掉一切威脅因素,才可坐擁萬里河山,享永世太平!
山莊今夜巡衛擁擁擠擠,安防措施可謂做得滴水不漏,但那位舊知己還是順藤摸瓜找到了他的大本營。
廳堂的燈亮如白晝,他瞑目端坐於正位嚴陣以待,耳邊傳來鷓鴣的三兩叫聲,附近山林鬧出不小的動靜,腥風入戶,窗扉翕合,遠道而來的貴客已登門拜訪。
公孫若睫羽微顫,雙目徐徐睜開,皺眉凝望著窗外佇立的緋衣少年,此人攜一股濃烈的殺氣,手裡還握著一柄血跡斑駁的邪劍。
他並不詫異,而是滿面笑容,起身出門親自迎接。
「有緣千里來相會,不愧是知己。」公孫若逢場作戲地裝作親切友好,硬是逼自個說出一番虛情假意的讚揚來:「本帝神界精兵強將布防于山庄各處,柳兄單槍匹馬如入無人之境,竟殺得一個不留,佩服佩服。」
柳蘭溪是個死到臨頭都會露出微笑的體面人,但有兩種情況他笑不起來,一個是看見靈帝受苦,另一個是看見讓靈帝受苦的人。
他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神情麻木道:「孫老闆?文帝?還是該喚你一聲擎天大帝?」
公孫若握拳抵唇輕笑了一陣,他聳了聳雙肩,沒有正面回答:「我殺了你的人,你殺了我的人,這筆生意是挺合算的。忘了替你留存靈帝遺骸,是本帝考慮不周。」
這人言談舉止無不和和氣氣的,可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人聽著不舒服,每一個動作都在向人挑釁。
柳蘭溪的心臟一陣鑽心的疼痛,像被人一鉗子拔掉了身上的逆鱗,他猝然攥緊劍柄,恨不得衝過去將人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他的憤怒已然達到極限,諸身血液狂躁地流淌,殺戮是他的本能保護機制,是刻進骨子裡的天性。原以為自己會像上次一般恣行無忌,癲狂到忘乎所以,但腦海中有個聲音在提醒他——
「不要生氣,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哪兒都不去。就算現在做不到,總有一天也一定做到。」
在這一天來臨之前,他不能輸給任何人,包括自己。
柳蘭溪重新拾起理智,用超乎常人的意志力迫使自己立馬鎮定下來,冷靜地分析道:「我研究了你書里的故事,清楚了你制定的所有規則,你在這個世界堪稱無敵,有一具刀槍不入的金剛不壞之身,手上還有無所不能的凶刃佛蘇筆。想要打倒你,呵呵,還真是不容易呀。」
公孫若聽著別人對自己的褒獎,心頭萌生一絲愉悅的快感。彷彿別人對他越是忌憚,他便會有一種越是強大的錯覺。
他顴骨高高揚起,自我滿足地笑道:「既然你心知肚明打不贏本帝,為何還要來蹚這趟渾水?」
「因為凡事沒有絕對,也沒有無懈可擊的人,閣下也不例外。」柳蘭溪像是個拆台專業小能手,先揚后抑的本事日益精進,殺得對方措手不及。
公孫若笑意驟然一收,唇角微微抽搐,眼神不安地瞟向柳蘭溪。思慮良久,他好奇地開口問道:「這麼說,你找到本帝的缺點了?」
「你猜?」柳蘭溪甩了甩滴血不止的殷絕劍,又低頭掏出帕子仔細地擦拭,那旁若無人的態度實在快要氣瘋對手。
「文帝若真覺得自己無人能敵,為何還找那麼多幫襯防著我?心虛壯膽么?我不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沙,與浩瀚無垠的沙漠相比不值一提,你究竟在顧慮什麼?弄清楚這些,便是今夜我來的目的。」
「本帝一向眼裡容不得沙,我還以為無需親自出手,故讓那些飯桶代勞,倒是輕敵太過。」
公孫若話術精湛,為自己反常的行為粉飾得天衣無縫,沒有任何破綻。
兩人一問一答,如老友見面寒暄,客氣地禮尚往來,不失文人涵養。
此時氛圍恰到好處,夜闌人靜,庭院菊花幽香撲鼻,月光如銀紗灑落,良辰美景,若是此間備有酒肴,兩位可能會友好地坐下來暢飲言歡。
其實真正的文人交手,你來我往之間無需動粗過招,兵戈相向,三言兩語暗藏殺機,口誅筆伐。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別看他們方才光顧動嘴皮子,實際上是在試探對方深淺,相當於已打了千百回合。
古今文人墨客多是官場失意,壯志未酬,能把自己的夢想變成現實者寥寥無幾。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公孫若用身體力行實踐出了這個真理,他成了稱霸寰宇的至尊主宰,腳踏六界,睥睨天下。
一切恍如一場永不醒來的美夢,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毀壞它!
公孫若的涵養辯論點到為止,口舌之爭畢竟造不成最致命的殺傷力,他從腰間取下佛蘇筆,友好地比了一個請先出招的手勢,文縐縐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多說無益,你我也算相識相知一場,本帝先讓你幾招,也算不負昔日高山流水的情意。」
柳蘭溪輕謾地挖苦道:「良瓊,生死關頭還在乎那些繁文縟節做什麼?刀劍無眼,別以為勝券在握,誰讓誰還不一定呢。」
少年大言不慚的狂語精準無誤地踩雷,公孫若乍然換了一副陰沉的嘴臉,手執佛蘇筆當空奮力疾書,一筆鳳舞龍翔,洋洋洒洒揮就幾個大字——風、雨、雷、電、雪、冰。
字跡狂草奔放,遒勁恢弘,六字一氣呵成,頓時天地風雲大作,狂風席捲山林,山竅嗚咽作響,梧桐枝木皆盡摧折,烏雲成團聚攏墨穹。
晴空裂帛,幾道閃電劈下,雷鳴轟隆。
風雷火炮雙管齊下,如一隻可怖鬼爪伸向梧桐山莊內,可還未逼近目標,一道刮目刺眼的紅光倏地對中劃過,竟將勢不可擋的雷電脆生生地劈開。
柳蘭溪手中劍氣如虹,迸躍衝天,周身赤色匹練環繞,燁燁千里,靈動婉轉如逐月流星,鉚勢相撞,瞬息將雷電風雲宕為煙塵。
喘息未定,徒然大雨瓢潑,如泄洪墜瀑,旋擰成一股巨型水龍,拐轉了幾個彎,朝柳蘭溪猛灌直衝下而來。
那抹詭邪的紅光閃作一線激奔避逃,矯捷機敏地躲開水攻,速度奇快令人眼花繚亂,在半空周璇迂久之後,向梧桐林俯衝而去,水柱緊隨其後,嘩啦一撞,浪滔滾騰咆哮,偌大的梧桐林隨即被洪水淹沒。
公孫若躥房越脊,樂得清閑站在樓閣頂端看戲,眼見紅光跌落進幽深密林,不禁舒心展眉,十分解氣。
然水勢過猛,層林盡毀,泥石濫漫,梧桐林地勢低洼,匯聚淌流形成一汪湖泊。
暗夜冥冥,漆風苦雨,山莊屋舍坍潰崩離,公孫若腳底急浪掀拍,隨手揮舞毫筆書寫一『舟』字,倏爾一隻帆船劈波斬浪駛來。
他凌風翩然,宛如鴻雁展翅,輕盈滑落在甲板之上,駕舟前方隱隱一點赤光處探進。
可待他靠近,水底光亮驟熄,茫茫煙波縹緲幽寂,四面廖無人影,世界恍如被裝進了一個密封的黑匣子里。
。 一個時辰后。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沒找錯吧?」
白眉此刻一陣陣的不耐煩,按照這個速度,無論如何都能把那兩個傢伙找到了,可是面前只是那兩個傢伙留下來的足跡根本沒有二人的身影。
看着天色愈發的黑暗,他知道再追下去,恐怕就要面對這森林當中眾多的危險了,這對他們整個傭兵團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事情,這讓他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眉大哥,我相信一定是這個地方,那兩個傢伙還沒有發現我們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的警備,我們順着這個足跡對下去,一定能找到他們!」
聽了這話,林北沒有絲毫的墨跡,此刻的他一定堅信自己絕對能夠找到那兩個傢伙,並且成功的把他們兩個殺掉,洗刷自己在家族當中多年以來被欺壓的痛苦。
「你這不是廢話嗎?」
聽了這話,那白眉團長終於忍不住了,氣憤地將自己的寶刀扔在了一旁怒吼道。
「我可不管你了,就算他們追上我,我也不管他們追上我們,起碼還有一兩個能夠活下來,在這森林當中盲目的追下去,只有可能中了森林當中各種野獸的埋伏,我可不想全軍覆沒!」
白眉團長最清楚,這野外當中現在的危險,尤其是在黑夜當中這森林裏,不知道會跳出什麼奇葩的怪物,萬一碰上個千年老妖,那他們根本沒有活路。
「白眉團長,這眼看着還有兩個時辰才日落,我們現在追下去絕對能夠追得上他們,我們的速度一定比他們快,實在不行你讓我帶着幾個弟兄先去行嗎?」
聽了這話,林北心中也是一陣陣的無奈,他迫切的想要追上那兩個傢伙,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險。
「既然如此,那你便挑吧,看看誰願意跟你去!」
白眉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之中帶着一絲威脅的意思,這讓整個傭兵團的人都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雖然林北在這傭兵團當中的威嚴,除了白眉之外無人可比,但畢竟他們還是忌憚白眉實力。
「白眉大哥,當初我放棄家族來追隨你,難不成這情分你不顧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林北的言語之中竟帶着一陣陣的委屈,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放棄那麼優厚的修鍊機會而參加這個吃苦的傭兵團,似乎是為了與那兄弟倆賭上一口氣,也是為了自己的家族賭氣。
聽了這話,那白眉似乎真的動了惻隱之心,隨便的挑選了幾個人指了指身邊的林北,對着他們幾個人說道。